桓澈被顧鈺行刺的訊息很快便傳至了桓府,彼時,李氏正與桓溫溫存著,忽聽此訊息,驚得是花容失色,勃然大怒,不禁梨花帶雨的向桓溫肯求道:“將軍,你聽,那顧十一娘真的不能嫁給澈兒,妾已是聽說,她不止一次刺殺澈兒了,若是真將她娶了回來……”
桓溫聞訊也是驚駭不已,但畢竟也是久經殺場的將軍,不至於如婦人一般大驚失色,微微嘆息一聲後,他將李氏扶了起來,極溫柔的勸道:“卿卿莫急,澈兒不是沒事嗎?不過一小姑子而已,如何能傷到我兒?我們且聽澈兒回來怎麼說?”
李氏眼中的淚更洶湧了,禁不住哀哀泣泣道:“可是一次兩次是能躲過,以後若真同床共枕朝夕相處,澈兒若對她動了真情,還能防得住嗎?”
桓溫聽罷便笑了,竟是反問道:“那卿卿委身於我後,可曾想過要殺我?”
李氏便是一怔,眼中差點暴露心虛,對於這個滅了她國家的男人,她心中若無一點恨肯定是假的,可是恨又如何,她一個婦人無權無勢,掀不起什麼風浪,唯一的倚仗也只能給他生個兒子,然後將復國的希望寄託在自己兒子身上。
索性這些年來得桓溫寵幸,她也暗中培植了一批屬於自己的親信,但這些李氏自然不想讓桓溫知道,陡然被問起,還真是心中咯噔了一下,忙含笑答道:“怎麼會,將軍已是妾的夫君,妾再怎麼愚蠢也不會做出弒夫之舉,何況將軍對妾如此寵愛,妾心中歡喜還來不及……”
“那不就是了,卿卿與我之間,國仇尚且都能化解,那顧十一娘與澈兒之間又能有什麼仇恨比得上國仇,一旦她成了澈兒的枕邊人後,到時候也就捨不得了!”
說著,桓溫毫不在意的哈哈大笑了起來,心中卻是想著:看來這位顧十一娘還真是名不虛傳啊,文能擅辨,可為家族提高畫質望,武能上戰場,澈兒若是真有這樣的一個女子相助,我桓氏交到他手中斷然不會有頹敗的一天!
只是這性子倒是有些烈,不過再烈的性子也不過是個女人罷了,女人還不都一樣,這並不是什麼大問題。
正這般想的時候,門外傳來聲音通報,道是桓澈已回到府中。
桓溫便立即叫人將桓澈叫進了書房。
桓澈便向桓溫施了一禮道:“父親,幸不辱命,太后賜給她的鳳簪,兒已得手,想來她也定然不會與皇室聯姻!只是現在還不能將她請到我桓府之中。”
桓溫便問:“為什麼?”
桓澈答道:“她若真進了我們桓府,得到父親的賞識,必然會引來殺身之禍,至少庾氏門閥便不會放過她!”
“澈兒是怕她死於他人之手,卻又讓我們桓氏揹負上一些罵名?”桓溫又問。
桓澈便正色道:“是,父親,如今這小姑子在健康頗有了一些名氣,她若因進了我桓氏之門而遭遇不幸,這對我們桓家來說並不是好事。”
“那你是否還想娶她?”
桓溫這般問的時候,李氏不由得坐直了身體,正想要插上一句話來,卻聽桓澈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娶!父親,兒必娶她為妻,但不是現在!”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桓溫又問。
桓澈便答道:“待她名聲大盛之後!”言罷,他又道,“父親,明日秦淮河畔的清談宴會,想必她會現身,父親若想看看她是否真有才能,便可到清談宴會上一觀!”
桓溫思索了一刻,便含笑點頭。
桓澈回到房間後,忽地又似想到了什麼,臉色大變,立即又叫了阿虞過來,吩咐道:“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她在回去的路上必然會遭到人暗殺,快派人去追蹤她,保她安全!”
阿虞的眼中便露出驚詫和不願之色。
桓澈又道:“我說過了,除了我,誰也不能傷她,她不能死在別人手中!”
……
而此時的顧鈺策馬在官道上飛馳時,果然在經過一片樹林中,遇到了一起刺殺,刺殺的人並沒有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