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九魘說的那叫一個過癮,隨後又以那副不識抬舉的眼神看向對方,心中之爽,那是不用多說了。
這話一出口,別說那位金身大佛了,就連苦海星那些佛門修士,以及身後的那位鏡蓮菩薩,都是面含怒色,一臉殺氣騰騰的看向九魘。
這廝的嘴實在是太不招人喜歡了,陳寒倒是深有體會。
金身大佛卻彷彿是沒有聽出對方口中的不屑與嘲弄,微微一笑道:“我彼岸弟子終歸人數眾多,正常而言,這等身外之物,兩位施主聯袂而來,老衲不管怎麼樣,也不應該推辭,主要時間久了,老衲當真是有些捨不得!”
“有什麼可捨不得的!我又不是拿著不還你了。你去隨便打聽打聽活到現在的那幾個老傢伙,我,魔君九魘,當年的信譽那是好到了何種程度,從來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只是借上一段時間,到時候就還你了!”
他這話說的那叫一個情深義重,把所有人說的一愣,彷彿眼前之人真的只是暫時落難,來尋求友人的幫助,只是暫借一段時間而已,反倒是佛祖有點不理會死活的意思。
這是絕大多數中立修士的想法,可是鏡蓮菩薩與李懷陰兩人關注的重點與常人卻截然相反。
李懷陰最初的時候,就覺得九魘這個名字熟悉的很,彷彿是自己從哪裡曾經聽說過一般,可是就是想不起來了,大羅境雖然壽元漫長,但是也絕對不是任何事情都是歷歷在心的。
偶爾有一些並不太重要的事情,看過之後,就將其忘掉,那也是極為正常的事情。
可是對方自己所言的這魔君的稱呼,卻如同一道雷霆從天靈蓋劈下,將李懷陰的鬼軀從中劈開,九魘的名字徹底在心中明朗了開來。
“魔君九魘,魔君九魘,是當年創立血海,被諸位尊者圍攻隕落的那位存在,那不是已經是第四紀元的事情了嗎?為何此人居然到了現在還活著,可怕太可怕了,這些能在紀元冊之中留下名字的老怪物,當真是沒有一個簡單的!”
李懷陰喃喃的自語道,他當年也是看一些記載著魔道興衰的老書偶然看到的這個名字,血海之主啊,魔道尊者,此等開宗稱祖的大人物,當年只差微不可見的一步,便可以橫列與諸天之上,成就永恆的大人物。
即便二人同樣都是大羅三重的境界,可是李懷陰清晰的能夠感知到,自己與對方在這境界上究竟是多麼巨大的差距。
甚至以太乙境到大羅境的差距都不足以言明!
“這位既然是那位傳說中的魔君,那那位不知道名字的持劍白衣劍修又是哪位存在,觀佛祖的態度,似乎明顯要更加看重,也更加忌憚這位。”
李懷陰絞盡腦汁,他的目光循著望向天空那道身影,相貌英挺冷漠,手中長劍與身後白髮伴隨著那一道道凌然的氣質,更加襯托其對方的絕代風姿。
“貌似是個劍修!”
“能達到這種境地的劍修,似乎沒有多少,崑崙山的那位自然不用多說......”
聯想了一下之前那金身大佛所說,這劍修的名字瞬間就出現在了李懷陰的腦海之中,不過相比起那位魔君九魘的震撼,這位還真是挺在他的意料之中的。
畢竟他李懷陰是存在時間還算是不短的大羅境,第十八紀元自然也是經歷過的,只不過他只是偶然聽到過一些風聲,但是對於對方,遠遠不如九魘瞭解的真切。
那些風言風語,李懷陰也從來沒有相信過,畢竟以訛傳訛還能剩下多少真相?
可是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容不得李懷陰自己不信了,那道古樸長劍倒映的光芒如同尋常的世俗鐵劍,可是掌中青鋒之鋒銳,李懷陰感受的還算是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