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寒的耳畔如同被一道響雷轟然炸響。原本微微躬身的軀體猛地僵住,隨後快速的朝後後退了一大步,心湖之中掀起了幡然巨浪。
他都是如此,更別說只是聽到名頭就已經震驚的說不出話來的玄鳥,此時的黑髮男子已經徹底懵住了,看了看那邊的陳寒,又看了一眼一直沒有任何多餘神情的寬大道袍的道童,一口氣上不來,居然有一種要昏厥的前兆。
道童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你這小鳥,當時我分魂之一轉世歷練神通,與你有過一段緣分,你孔師兄念你同屬一門,所以秘密去了一次這天水宗,想替你某了一份好差事,你倒好,千年時光蹉跎而去,修為半點沒有長進。”
他此話一出口,原本已經快要一頭歪在這椅子上的男子精神立刻好轉,揉了揉仍然有些發矇的腦袋,畢竟他大病初癒,靈魂力的消耗不是尋常藥石可以醫治的。
“讓...讓...讓...道主失望了。”玄鳥看著眼前的這個一臉淡然的孩童,記憶回到幾千年之前,一條大江河畔的部落孩童的那一張臉,於眼前這個不苟言笑,但是目光平和的孩童臉頰重合在了一起。
可是即便如此,他也怎麼想不到,那個看上去簡簡單單的少年孩童,竟然有著如此恐怖的身份。
道童點了點頭,沒有在理睬玄鳥,而是將目光看向了那個眼神罕見出現慌亂的白衣青年,嘴角這次切實的帶起了一絲笑意,不過這一縷笑意中蘊含的,卻是嘲諷與憐憫。
“當初在地球之上,為何不去尋找我遺留下的那座金鰲島?”道童的聲音一如既往的平靜,始終沒有一絲波瀾,只是望著那個眼底慌亂漸漸消失的白衣青年。
“晚輩當時覺得,以我當時的實力,再去尋找金鰲島,沒有多大的必要。”想了想,陳寒如實說道。
“劍宗的傳承,在你心裡,就這麼厲害嗎?”
僅僅只是一言,讓原本已經平靜心緒的陳寒,險些心神失守,劍氣倒轉。原本平靜的臉色也終於出現了變化。
“怕什麼,在這宇宙之中,大多數普通修士雖然不知道上一個紀元的事情,可是我們這些老傢伙,還是瞭解的很清楚的。”道童自稱老,總給人一種怪異感,但是這裡的兩人卻沒有一個敢於反駁,陳寒也就罷了,玄鳥好奇的看向這兩人,顯然有些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
陳寒仍然沉默不語,他萬萬沒有想到,為何這位會突然出現在這裡,難不成自己早就已經進入對方的目光之中而不自知?還是說,是那位同屬於崑崙山的道尊告知他的。
不過這些顯然都不重要了,這莫名其妙,突如其來的險境讓陳寒絲毫沒有招架的餘地。
“其實啊,當初只要你來到那地球上的金鰲島,可以透過你一位師兄佈置在那裡的一座大陣,直接傳送到崑崙星上的金鰲島本體所在,算是正式拜入我之門下,尚能保證自身,可是現在......”
看向陳寒的目光中,道童的眼神之中有著一絲憐憫與嘲諷:“等死吧。”
陳寒的心神一蕩,但是很快平靜下來,對方至少沒有現在動手,便是好事,而且聽對方的話中所言,似乎對於自己一直想要隱瞞的事情,根本就是了如指掌,沒有一絲一毫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