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濤摘掉眼鏡,擦拭鏡片也是無可奈何,“爸爸還不到八十歲,我真擔心他的身體……”
白晴心情同樣沉重,強打精神說:“我已經聯絡好中醫,過一陣來給爸爸診治。不過大家要有個心理準備,能否見效,誰都無法保證。”
“聽天由命吧。”陸濤重新戴上眼鏡,唉聲嘆氣起來。
誰都沒心思吃飯了,陸續起身離席,最後只剩下厲元朗和白晴夫妻。
“你說的中醫是鄭海欣嗎?”沒有外人,厲元朗不用避諱。
“不是。”白晴搖了搖頭,“海欣是採取以毒攻毒的藥物治療,爸爸身體本就衰老,心臟又不好,她不敢用藥。我聯絡的是著名中醫教授,要等到春節後他才能從國外過來。”
也只能這樣了。
這個春節過得相當無趣,厲元朗卻很是忙碌。
除夕這天,接到不少拜年資訊或者電話。
有曾經的老朋友、老部下,也有襄安市的新同事,更有下轄各部門的負責人,有的甚至厲元朗都沒印象。
他能理解,這些人的目的無非是想在厲元朗這裡混個耳熟。
記不記住無所謂,只要打了就行。
可是不打,肯定不會留下好印象。
其實他們不瞭解厲元朗,幹好工作,比什麼都管用。
至於那些老朋友,厲元朗對待他們的態度就不一樣了。
比如新河市委書記金勝,德平市長張全龍,尤其是新河市委常委、新城區委書記季天侯。
這幾個人是他最親密的戰友,也是在仕途關鍵時刻,厲元朗給予過重要幫助的人。
說話相對輕鬆、隨便。
提到季天侯,金勝擔任新河市委書記,成為他的頂頭上司,自然工作比以前好做多了。
“元朗,”季天侯不稱呼厲元朗的官職,叫名字才習慣和上口,“我年前去了一趟廣南,祭拜了婷月和她媽媽。”
也就是季天侯,別人斷不會大過年的提起傷心事。
“多謝了。”厲元朗哀傷說:“我脫不開身,你還有這份心思,有勞你了。”
“都是老同學,不必客氣。”季天侯說道:“我在墓園見到了周宇,他也去祭奠婷月。元朗,周宇現在過得不好,剛剛離婚,生意又陷入低谷,我看他情緒低落,一下子蒼老許多。”
“怎麼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