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奇同志,請坐。”
把褚中奇讓進沙發裡,欒方仁自己給他沏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
“早就想和中奇同志說一說話了,一直不得空。”欒方仁慢悠悠說道。
“是啊。”褚中奇感慨說:“事情繁雜,就說德平的槍擊案,總算將全部違法分子緝拿歸案,厲元朗和婁天元兩位同志的身體,也在慢慢康復之中。”
“唉!”他嘆口氣,“安江省真是多事之秋,希望以後能夠平穩順暢。尤其是德平市,再也經不起風浪了。”
欒方仁沉穩說道:“今晚請你來,我就是想和你談一談德平,談一談厲元朗同志的。”
“我知道,你一直對厲元朗抱有成見。厲元朗來自於官宦人家,你一定認為,厲元朗這些年來是靠著福澤庇護,才走到今天位置。你如果這樣想,可就大錯特錯了。”
“厲元朗能有今日成就,和他自己努力奮鬥是分不開的。”
“就說這次槍擊案,歸根結底,是因為厲元朗同志堅持正義,主持公道,從而觸犯了某些人的利益,對其痛下死手。”
“好在厲元朗命大,躲過這一劫。中奇同志,平心而論,這些年來,尤其是最近幾年,有哪一個官宦子弟經歷過生死考驗?”
“而且,厲元朗就任德平市長以來,他力主推進新城啟動計劃,這是一個造福百姓,發展民生的好事。”
“然而這中間,出現不少人為設定障礙,導致這項計劃裹足不前,差一點胎死腹中。”
褚中奇一言不發,低頭望著眼前的茶杯,苦思冥想,品味著欒方仁這番話的含義。
欒方仁繼續說道:“羅敏落網,足以說明一個問題。中奇同志,我作為安江省這屆班子的班長,自從上任以來,我們之間有過合作,也有分歧。”
“說實話,有許多時候,我對於羅敏的所作所為很不認同。我曾經想過要找你好好談一談,可我動搖了。總認為省府的事情由你去做去處理,我不好多說什麼。”
這句話,欒方仁說得相當坦誠,褚中奇難免有一些激動。
於是說道:“欒書記,你是安江省的書記,我是副書記,你對我有任何要求,我都會認真執行。”
“羅敏的事情,我是犯了官僚主義,總以為她是省府的二把手,和我在工作當中配合很好。她所作所為,我同樣有些看不慣,可考慮到省府的團結,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沒有過多計較,這是我的錯。”
“不不不。”欒方仁連連擺手說:“中奇同志,我們的談話,拋開彼此身份,我更想以同志式的兄弟感情,作為我們談話主題。”
“所以,我不是追究誰的責任,衡量誰對誰錯,我只想把我們各自心裡話敞開心扉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