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是幻境中人,為何要告訴我這些?”白楠微眯著雙眸,沉吟片刻後開口問道。
“我既是幻境中人,自然見了不少困在這幻境中出不去的人,千百年來,似乎… …出去的人,屈指可數。不然,這翠青坊裡接客的姑娘們,要從哪裡來呢?”姵香的指甲劃破了床褥,她緩緩地轉身,眼底帶著一絲笑意,“而我,苦中作樂,少一些過程,直接看到結果,才更有意思,不是嗎?”
這世上本無絕對的公平與善良,人的本性就是自私和貪婪,太平盛世之下,大言不慚地說著捨生取義,若是不能自保,多得是拼了命也要活下去的人,甚至是踩著其他人的屍體,更別談誰又會因為誰而去犧牲呢?
這是人類的劣根性,即便有再大的力量,也無法改變這一點。
“好了,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姵香站起身,扭著腰肢,嘴角挑著笑,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該說的說完了?”白楠眉頭微皺,一個閃身,站在姵香的面前,伸手捏住她的脖子,眼裡閃過一抹的那抹精光伴隨著狠厲,“那現在我們來說說那些你不該說的。”
姵香臉色漲紅,脖頸的束縛讓她窒息,只能無助的掙扎著,她抬眼望著近在咫尺的俊顏,眼眸中滿是驚恐。
在這幻境中,從來沒有人能如此輕鬆地就近了她的身,而她卻毫無還擊之力。
“現在我來問,你來答。”白楠的聲音低沉陰冷,像是失去了耐心,彷彿只要她的答案稍微讓他皺了皺眉,他就能隨時要了她的命,“這蛇骨紋是否可以轉移?”
“自然是… …可以,只是同樣需要… …需要有人心甘情願地… …心甘情願地接受。”姵香的回答還沒有落下,只感覺到喉嚨處的壓迫,呼吸變得困難,她想要說的話卡在嗓子裡,只能無助地用力拍打著他的雙臂,雙腳拼命蹬著。
白楠用力一甩,放開她的脖頸,嘴角掛上一抹冷冷的笑容,那雙深邃的瞳孔中閃爍著危險的氣息,“要怎麼做?”
極大的慣性讓姵香後退了幾步,她吞了吞口水,用手揉著自己的脖子。
“用血來引渡便可。”說到這裡,姵香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這麼多年來,還沒有人能夠逃出她的算計。
這世上,多的是站在制高點上喊打喊殺指責不公的人,一旦置身事內,誰又不是俗人?
姵香看著白楠的眼睛,又笑著補充道,“溫馨提示,若是你想把蛇骨紋引到自己身上,可要三思,這蛇骨紋共生在宿主的身上,遇強則強,即便你心甘情願的自殺,以你的修為也會傷及根本。更何況,一旦蛇骨紋適應了你的身體,怕是不會輕易讓你自己殺了自己。”
說完,姵香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她最喜歡看人有了希望,又失去希望。
白楠眼底的寒冰彷彿能刺痛人心,他站立不動。
姵香冷笑著站起身來,什麼情,什麼愛,都是浮雲罷了。
就在姵香以為他要放棄的時候,白楠反手從掌心發出一道靈力,將她的脖子牢牢地扣住。
一股窒息的疼痛感傳遍全身,讓姵香不禁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眼珠瞪得滾圓。
白楠冷哼一聲,手腕猛地收緊,一瞬間,鮮紅的血液順著她的脖子流淌到地上,那殷紅刺目的顏色彷彿染紅了整間臥房。
蛇骨紋共生在宿主的身上,遇強則強。
如果… …
趁著蛇骨紋還沒有完全適應新的身體,那被控制下的嗜血的意識還沒有完全覺醒的時候,自己給自己一刀——
這是最省事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