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伸手,彎著手指在冷清歌的腦袋上一敲,“你還玩的挺入戲啊。”
冷清歌揉了揉腦袋,嘟著嘴,“我記得小時纏了你許久,誰讓以前你都不帶我去的?”
月白:“… …”
冷清歌突然收起了笑容,臉上還露出一抹苦笑,“說正經地,這裡的那些姑娘,可都是妖啊,她們透過交/合吸食精元,那些男人… …怕是即便知情,也會痴迷其中吧。如此看來,一時間,倒是不知該去怪誰。”
月白感受到冷清歌一瞬間的低落,出聲安慰道,“清歌,萬物皆有因,萬般皆有果,人各有命,他們貪圖享樂,就要自食惡果。至於這翠青坊,在此蠱惑人心,助長淫/欲,自然也不會善終。”
這世上,從來就不缺少貪婪好色的人,只是一旦選擇了,就要有承受後果的覺悟。
“倒是不知要如何才能見到這翠青坊的坊主鑑櫻,如此奢靡的地方,這些姑娘們足夠了,想來她也不會親自來此。”冷清歌沉了沉眸,低著頭在思索如何製造些事端,比這這鑑櫻現身。
“無礙,藤黃在我們手上,金鈴子又奉命出來了,鑑櫻不會坐視不理,早晚有的是機會。”月白輕笑著,眼睛眯成一條縫隙,“說不定,還能調出鑑櫻背後的大魚呢。”
冷清歌抬頭,雙目炯炯有神的盯著月白,隨即點了點頭,“但願如此。”
“啊——”
冷清歌和月白三步並作兩步,衝向雅間的房門。
原本歌舞昇平的翠青坊裡突然亂作一團,尖叫聲此起彼伏,有的女子驚慌失措地向外跑,有的女子則是驚恐地躲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
那硃砂石鋪成的圓臺上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個女子,她們身上佈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鮮血順著那傷痕不斷地滲透出來,一時間竟分不清是硃砂更紅,還是鮮血更紅。
冷清歌拉住一個瑟縮在門邊的女子,那女子挽著髮髻,約莫十五六歲的模樣,“剛才發生了什麼事?”
“不… …不知道,剛才… …都好好的,突然… …從四面八方的雅間裡丟出了… …女子,等平靜了之後,那裡… …那裡就多了那些個屍體。”女子嘴唇都在哆嗦,驚恐地指著四周,她想起剛才四面飛屍的一幕,臉色蒼白如紙,眼中滿是淚水,“好恐怖… …”
大殿內亂成一團,一個頭發高高盤起的女人正站在圓臺旁,如墨般的青絲,被各式各樣的珠釵步搖裝點,一條淡綠色水袖伴著淡紫色薄紗的外罩,隨風搖擺,散出星星點點地熒光,還帶著淡雅的清香,一雙眼睛彷彿會勾魂奪魄般。
她的面板白皙透亮,眉目之間充滿著嫵媚之氣,嘴角邊還掛著一抹誘惑的笑容。
當整個大殿都瀰漫著那股清香之後,大殿內那焦躁恐慌的眾人也平靜了下來。
“這姑娘是誰?”冷清歌再次蹲下身,向那個門邊的女子詢問。
“花魁,蓮姐姐。”女子雖然不似剛才那邊驚恐,但面色仍舊慘白。
冷清歌直起身,望向那硃砂圓臺上的屍體,正想飛身到近處一探究竟,卻被月白伸手拉住。
冷清歌轉頭,察覺到月白的情緒變化,疑惑地朝遠處望去,當她看到遠處的情景時… …
瞳孔驟然緊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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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陵少年”:取自於白居易的《琵琶行》中“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梢不知數”之句,代指去妓院的那些嫖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