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楠嘴角勾起一抹邪笑,看了一眼怪物的屍體,“那冷小姐要我如何報答呢?”
“離我遠一點兒。”冷清歌將劍收在身後,轉頭就走,邊走還毫不客氣地開口。
白楠突然笑嘻嘻地跟在冷清歌身後,“我們要想出了這結界,就得找到界眼。那清歌,你覺得界眼在什麼地方呢?”
冷清歌充耳不聞,在心底又忍不住大大地翻了個白眼,好一句推動劇情的廢話……
身旁的白楠突然話癆,喋喋不休地分析著局勢,好像這之前沒說完的話都要在此時釋放個乾淨,“我看這界眼啊,肯定在一個不容易碰到的地方。這怕是有一場硬仗要打,搞不好九死一生,想來我幾千年來,還是孤身一人。清歌,你說你要不要做……”
白楠突然收了聲,那幽暗的山洞深處,竟傳來模模糊糊的猛獸的叫聲。
他的一雙眼睛若有所思地盯著冷清歌,卻見她對他剛才話毫無反應,只是警惕地凝神靜聽,從眼神到表情,竟連一絲波動都沒有。
又一聲吼叫傳來,這回聲音明顯大了許多,像是那東西正往這邊走。
這怪獸可是個大傢伙,頭上頂著巨大的珊瑚角,長相卻像是犀牛一般。
“珊瑚獨角兕。”白楠在冷清歌的耳邊輕聲開口,溫溫熱熱的氣體吹得她耳朵脖頸都癢癢的。
白楠的臉上卻劃過一絲惡作劇得逞的笑意,當眼神再次聚焦在那珊瑚獨角兕的身上時,那笑容變得有些冰冷,若有若無,稍縱即逝,轉而好像從未出現過一樣。
這珊瑚獨角兕是上古兇獸,本以為隨著時間更迭,早已銷聲匿跡,可卻不想竟有人將它放在結界裡。
白楠也斷然不會天真的以為,他和冷清歌是誤打誤撞進了這結界的。
珊瑚獨角兕像是尋到了生人的氣息,向著他們的方向一步一步地走來,同時還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距離二人不到兩米,珊瑚獨角兕突然停住了腳步,衝著他們張開了血盆大口,口中的腥味燻得人頭疼。
電光石火間,白楠竟翻身騎在了怪獸脖子上。
冷清歌握著鬼卿劍便和它纏鬥起來,而此時的珊瑚獨角兕大怒,一雙大眼瞪得渾圓,似乎隨時要暴跳如雷。
珊瑚獨角兕大力甩動頭部,企圖將背上的白楠甩下來。
然而它的腦袋卻被白楠死死的箍住,動彈不得。
畢竟是上古兇獸,倒也有幾分靈氣,身子一歪往旁邊倒去,便要來個就地十八滾。
若是跟著它滾上一圈,怕銅皮鐵骨都要被這百十來斤的大傢伙給壓碎了。
因而,趁著它側身倒下,白楠立刻翻下來,帶著妖力的一掌不偏不倚地打在那獨角兕的肚子上。
它背上筋骨虯結,肚子卻柔軟得很,被白楠這一掌幾乎掀翻了五臟六腑,頓時疼得嘶吼起來,然而它畢竟皮糙肉厚,竟還能爬起來,張開大嘴向白楠咬去。
冷清歌瞅準了時機,手中一把飛劍射出,直直地插入了獨角兕的眼睛。
可不想這獨角兕卻因疼得緊了,使了全身的勁兒用力撲向冷清歌,她本待往旁邊閃避這猛撲,可不想身後竟不知不覺又爬來了幾隻水中的怪物。前後夾擊,逼仄的山洞,倒是讓她一時無處可躲。
獨角兕的利齒已近在眼前,一道紺青色的光驟然亮起,冷清歌只覺得自己跌進了一個寬厚的懷抱,那晚熟悉的龍涎香氣竄進了鼻腔,她看向眼前這個男人,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裡,似在隱忍著什麼。
那珊瑚獨角兕發出一聲怒吼,隨即搖搖晃晃地往後退了兩三步,轟然倒下。
白楠伸出右臂環住她,起身一躍,便穩穩地落在了獨角兕的背後,他的聲音低沉富有磁性,“他就是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