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一人最低都是軍主級別,下地方掛職,都是各地一二把手,算是淮州周勝軍中高層中的高層。
按理說,理應人人桀驁不馴,只是此時,卻都出奇地平靜莊重。
原因自然是上座之人。
新任州牧吳歸,由望京而來,作為朝廷特使,身帶當今御令,可為實實在在的過江龍。
加之實力同樣頂尖,由不得旁人不重視。
“如今傳來緊急軍令,四通郡我軍大敗,六個時辰前,四通城已沒,諸君以為如何?”吳歸手杵扶手,撐著下巴,平靜地說道。
好似根本不在意這些事。
“據我聽聞,此番大敗,緣由有二,一為那位黑佛教小佛首此前刻意隱藏實力,二為官軍統帥疑似叛變……”說話者為吳歸右手邊第一人。
其身披黑甲,額佩玉帶,一雙丹鳳眼似藏鋒芒。
體型比其餘武將有壯上一圈,說話時掃視在座各人,無一人敢與之對視。
此人為此時淮平一把手,無雙將李元潛。
若非吳歸攜御令而來,坐于軍機堂首位的其實該是他。
“此我知道,那人好像叫拓跋信,其是被誰推薦而去的來著?”
吳歸閉著眼,以手揉捏著眉心,好似在思索。
“是勇信侯周比干侯爺。”有人出聲提示。
“對,就是周比干,他現在人在哪?既然是他舉薦,便該他問責。”吳歸這時恍然大悟,立即出聲道。
只是此時沒人再接話。
開玩笑,這位勇信侯什麼來歷,他們這些本地人還不知道?
說句難聽點,不說其強悍的實力,就是人脈,如今珞珈山軍中高層,便有十之三四曾在其手下任職。
不然拓跋信也不可能被推至四通城當一把手。
這等人物,誰敢冒犯當出頭鳥?
場面瞬時凝滯了三四息。
這位軍機堂堂主,好似根本不覺尷尬,見無人回應,又自顧自說道:
“如今四通已沒,扼守關隘消失,那群逆賊手段必然更加詭秘,諸君看看,現在又該怎麼辦?”其說話懶洋洋的。
又是無人發聲。
遠處香爐緩緩燃著線香,庭院裡的竹筒時器,滴答滴答作響。
“堅壁清野,調軍鎮壓如何?”這時,李元潛忽地回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