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末搖了搖頭,看著屋外停著的數輛馬車,以及正在收拾物資的蘆子重等人。
有時候道理誰都懂,偏偏又情願一點道理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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慶豐城外依據瘟疫防護政令,設有足足兩條大型警戒線,用以進城人員來歷登記,出城人員疫情隔離。
不過最近局勢好轉,足足數日沒有一發病例,而密地結束,不少江湖人士準備離去,兩方原因下,倒是鬆懈了不少,只用登記即可。
只是在這一日,夜色正深沉,明月正高懸,足足兩道拒馬坑道外,負責守夜計程車兵持火把嚴陣以待。
以往這個時候,想要跑出城的人最多,雖然現在禁令沒那麼嚴格,但對於普通人,依舊是嚴格進出的。
忽然,一陣風吹過,一排排士兵只覺如地動般,身子同時搖晃,隨後手中火把噗嗤一聲熄滅。
甚至差點引營嘯,惹得一陣雞飛狗跳。
烈河武館,位於廣益街靠東城門一角,卻是恰恰與慶豐城楊氏族地,背靠而立。
一個身穿青衫,下蓄山羊鬚的老人,手裡拿著一張不知從哪得來的海捕文書,面色平靜地往武館後院走去。
其雖然步子跨度不大,但偏偏每一步的距離都是兩三丈,加上夜色朦朧,常人看來,只覺一陣風颳過,便不見了蹤影。
武館後院,一處精緻的屋舍,其房門開啟。
葉正元坐於桌前,有些破舊的油燈裡火苗搖曳。
藉著燈光可以看見,桌上物件並不多,一有些破舊的氈帽,一染血的銀鞭,以及,一干淨嶄新的三叉戟,以及,一隻只剩一半的酒壺。
這位老人,年已六七十,從十六歲開始習武以來,戒酒欲,戒女色,一心只為練武,終於,花費半輩子,將原本只算三流的烈河武館,打到了慶豐第一流。
只是不知為何,他戒了那麼多年的酒,這幾日,出奇地想喝,明明都忘記了那口腹之物的滋味,但硬是想嘗。
‘也沒多好喝呀,有些辣,有些苦,不值得!’
辣得有些令人鼻腔封堵,苦得有些讓人心底發酸,老人笑道。
突然,一陣風吹過,院中出現一襲綠影,正準備繼續斟酒的老人停滯,目光變得銳利。
綠衫老者如回自家般,坦然走進屋,一下坐到老人對面,嘴裡憋出一句話:
“烈河武館葉正元?”
老人笑了笑,沒說話,自斟自飲。
不知是不是太久沒沾酒氣,明明不是太過烈的酒,硬是將其臉漲得通紅。
見此態度,綠衫老者也不動怒,語氣平靜,自顧自繼續說道:
“我要知道,那個叫林君末的小輩,實力到底有多強,又有哪些手段。”
原本還想飲酒的老人忽地一愣,忽地狂笑,將酒碗重重地砸在桌上,其內酒液,甚至有幾滴飛濺至綠衫老者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