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陽說著，看了齊千一眼。
只見齊千微垂眼眸，安靜地聽他說話。
這些話，憋在他心裡很久了，一直都沒有可以傾訴的物件。
沒想到，看起來冷漠不近人情的齊千，居然能聽他說。
雖然沒有給出任何反應，但張陽也感到心滿意足。
只要有人聽他說，就可以了。
有時候，說出自己內心的想法，並不是為了讓別人發表感想，或者給出意見。
只是因為一個人太久了，內心世界無比寂寞，想找個人傾聽而已。
“活著更好。”齊千忽然說了一句。
“啊？”
齊千抬起暗色的紅眸，一字一句：“只有活著，才能親眼看見那些曾經欺負過你的人，怎麼像螻蟻一樣，被你碾壓在腳底。”
張陽被齊千身上突如其來的兇猛氣勢嚇到，不由自主地往旁邊挪了一步。
滔天的寒意降臨，就像是一場暴雨，從頭到腳地淋下來，無處可躲。
齊千的眼睛裡燃燒著血色的火焰，氣勢澎湃，洶湧襲來，“只有活著，才有機會親手，殺了他們——”
“齊千！”
一聲略顯急促的呼喚，讓齊千猛地睜開眼。
他眼睛裡的紅血絲，在睜眼的那一霎，迅速退散。
又恢復成澄澈乾淨，黑白分明的雙眸。
齊千的眼神聚焦，看見探著頭望他、眉眼之間藏著絲絲緊張意味的陳剎。
他的餘光，瞥見窗外金燦燦的日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