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千有病。
他也一直都知道自己有病。
還不止一種。
所以當他站在一片空蕩蕩還佈滿迷霧的不知名地界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自己發病了。
摸了摸右邊口袋,還好,臆想症發作的時候,沒忘了把棒棒糖落下。
否則事情可就大條了。
齊千邁開步子往前走,嗦著棒棒糖納悶。
這幾個月藥也按時吃了,怎麼好好地就犯病了呢?
穿過伸手不見五指的迷霧,他隱隱看見前面好像有一個人。
齊千小跑著追上去。
“嘿,兄弟!”手拍了那人的肩膀一下,熱情地打了個招呼。
雖然這只是他的臆想世界,但總歸也算是能有個人交流。
那人停下腳步,身體僵了僵,回過頭來。
“兄弟,你也是選了yes後進來的嗎?”嘴裡含著棒棒糖的齊千含糊不清地問。
臆想症病發之前,他記得他在玩吃雞。
都苟到前三了,馬上就能吃到雞,結果突然黑屏,出現一個對話方塊。
問他很喜歡殺人嗎?
齊千當時就罵娘了,也不知道哪個傻逼乾的惡作劇,專挑這種關鍵的時候出來秀駭客技能。
玩吃雞確實主要就是殺人,但他技術不行,只能一直苟著。
但一點都不妨礙他選“yes”。
然後他就到這個地方來了。
哦不,然後他就開始犯病了。
男人盯著齊千看,一雙黑沉的眼睛沒什麼光亮,好像死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