蒹葭沒有束髮,任由滿頭黑髮和寬大法衣一起隨風輕舞。
抱著黑劍,眼神望著遠方,神情蕭索,不知在出神想什麼,連我來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
聽我輕輕喊了她的名字,她才轉身望著我。
只望一眼,便溼了眼眶。
“你終於想起我來了。”蒹葭冷冷的說道。
看她神情,我心中一痛,我知道,蒹葭的冷漠都是偽裝起來的。
但是縱使我此刻痛入心扉,卻仍不知該說些什麼才能安撫她。有些傷痛是永遠無法挽回的,蒹葭在首陽城被擄數日,我實在難以想象她遭受了多少屈辱。
自她隨我出了幻魔的玄關,我的全部心思全都放在魔道的復興上,少有的溫情也是多數給了姽嫿,甚至魔道弟子到現在也沒人知道蒹葭和我的關係。
此時夜色籠罩,我小心翼翼地拉蒹葭入懷,唇吻上她光潔的額頭,劃過直挺的鼻尖,輕輕落在飽滿殷紅的唇上。
蒹葭身子微微一顫,繼而才放鬆下來,手臂緊緊箍住我的背,在我懷中壓抑著聲音輕輕啜泣。
媚骨天成、敢愛敢恨的她,何曾這般隱忍委屈?
聽著蒹葭的哭泣聲,我強忍心中酸澀,冷然說道:“他這番辱你,我自會為你討回公道。”
蒹葭見我神情,心中一痛,又是羞怒又是委屈,熱淚滾滾而下:“那日我身手不敵他,本、本想拼著一死保全名節,卻被他封了周身氣息動彈不得……”
事實和邏輯往往贏不了情緒,此刻的我聽到蒹葭說出這番話,連骨子裡的殺性的都被激發出來。
我可以不在意蒹葭受到的屈辱,可以一如既往的愛她,可是軒轅老狗,我不殺他不證天尊。
“可是,我既屬意於你,做了你的女人,此生此世便只會屬於你一個人,無論感情還是身體,都斷然容不下別人玷汙……”
說著,蒹葭掀開袖子露出手臂,雪白無暇的肌膚上,赫然出現了一道血痕。
“在他封住我神唸的前一刻,我便暗中在自己的經脈中打入一道劍氣流形,軒轅帝若敢辱我清白,我便任由劍氣流形穿心而死。”
我只知道姽嫿差點在首陽城隕落,卻不想,決絕守護清白的蒹葭也隨時有殺身之災。
劍氣流形埋入血脈,只許心念一轉,就可攻心而死,任何神念禁止都無法阻止。事實上,若不是阿黎射向后土娘娘神像的那一箭來的及時,或許蒹葭已經不在了。
念及此我越發把她抱的更加貼近心臟,甚至想把她全部揉進我的身體中。怪不得蒹葭會對我冷漠,此時才知我差點辜負了她珍如生命的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