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白老鬼這麼一說,我的心也跟著提到了嗓子眼上。毫無疑問,陳觀主手裡的東西對黃河娘娘一定很重要。
“白叔,他手裡拿的是什麼?”
“黃河令,第八面黃河令。”白老鬼神情嚴肅的說道。
傳說中黃河令是黃河大王調兵遣將,執掌黃河的權柄。沒有黃河令,黃河大王只能算是黃河裡的精怪。只有黃河令在手,才可以被稱為神明。
萬萬想不到陳觀主為了幫王家娶親,居然會用黃河令來下聘。
對黃河娘娘來說,黃河令的誘惑根本無法拒絕。
只要能拿到黃河令,她就是新的黃河大王,一步成神。
“白叔,陳觀主手裡怎麼會有黃河令?”我問道。
“當年那個道士傳下來的,這事和一百多年前的那場洪水有關。”
“可是,百年前的洪水不是九龍洩怒麼,又怎麼會和黃河令扯上關係呢?”
“洩個狗屁的怒,那場洪水是黃河八大王聯手搞出來的。”
白老鬼當初和我講九龍窟來歷的時候可沒提到什麼黃河大王,現在突然說洪水是黃河八大王搞出來的,我聽得雲裡霧裡,真不知他肚子裡還裝著多少秘密。
只可惜現在根本不是聽故事的時候,因為我看到古祭臺前方的河水忽然起了某種變化。
夏季黃河,蛙鳴蟲叫絡繹不絕。
然而隨著一團白霧從河中升起,所有的聲音在瞬間消失。
這白霧起初很散,鋪在河面上和水汽一樣。
漸漸的白霧開始凝聚,最後凝聚成一個女子的體態。
凝聚成人形之後,形象越來越生動,最後化為一個身穿紅綢,體態婀娜的女人。
雖然我和她之間相隔很遠,我還是一眼看出她正是我第一次找白老鬼報道時遇見的那個年輕女人。
我名義上的妻子黃河娘娘。
我一直以為她在我心裡沒什麼地位,只有一個夫妻的名分。
甚至我們的名分都不確定,因為那場陰婚被慧香打斷了,婚禮沒有完成。
可是,當我再次看到她的時候,心裡充滿了一種天然的親切感,忍不住想走過去和她親近。
除了親切感之外,我心底還有種酸酸的味道。
尤其是當我看到她踏水而行,飛身上了古祭臺的時候。她今天來,卻不是為我而來。
我娶黃河娘娘只燒了四炷香,磕了四顆響頭,而王家現在卻是拿了黃河令做聘禮,還有陳觀主做媒。
相比之下,寒酸的要死。
若是我傾心愛慕她倒也好說點,因為老話說了,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