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視線深深的落在她的身上,眼神似乎濃稠到了極致,“你是認真的?”
顧南緋抿了抿唇,垂下眼簾,輕輕“嗯”了一聲。
秦宴靜默了一會,“因為小寶?”
“嗯,我放不下這個孩子,哪怕他跟我沒有血緣關係,我也想陪伴著他,看著他長大。”
說到這裡,顧南緋嗓音已經有些控制不住的哽咽,看著孩子手腕那裡纏著的白色紗布,紗布下面並不止一道傷口,除了今天那道最新最深的,還有其它幾道已經癒合的。
醫生說,這已經不是小寶第一次自殘了。
“自殘”兩個字就像鈍刀一樣割著她的心臟,凌遲著她。
她無法想象,那幾年孩子是怎麼過來的。
“如果小寶有個三長兩短,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我自己。”
秦宴眼眸暗沉,“你不用自責,都是我的責任。”
顧南緋將碗擱在旁邊的櫃子上,低下頭用手捂了下臉,嗓音沙沙的,“秦宴,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總是在自欺欺人,我想跟你徹底的劃清界限,可從我答應你生下這個孩子後,我跟你註定是劃清不了的,孩子也不是可以隨意丟棄的物件,他們也是人,有自己的喜怒哀樂,我不該為了達成自己的目的去自私的生下這個孩子,這樣是極其不負......”
“南緋!”
秦宴厲聲打斷了這句話。
顧南緋抬起頭看著男人的緊張,連呼吸都急促紊亂了,她抿了抿唇:“你別擔心,我沒有說不要這個孩子。”
頓了頓,她接著說道:“我只是覺得既然我舍不下小寶,你也不會放棄小芒果,好像也就只有復婚這一個法子了。”
“就算多了一本結婚證,對於現在的我來說,生活也應該沒什麼不同。”
秦宴漆黑的瞳眸密密的盯著她,像是不能錯過她臉上任何情緒的紋路變化。
半響後,他黯啞的問,“你想好了?”
男人很快又補了一句,“如果復婚,我不允許再離婚。”
“我已經想好了,你今天有時間的話,我們下午可以去趟民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