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喬家這麼齊聚一堂還是在過年的時候,喬巴根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
喬巴根吃過晚飯,環顧了一下在場的兒子孫子們,尤其是目光落在喬文祿和喬文豪身上,道:“文豪,文祿,明天你們別去鎮上進學了,這和縣都打戰了,誰知道什麼時候來我們賀縣,你們好好呆在村裡,咱們長河村一個小村,不惹人注目,讀書雖然要緊,但是世道不太平了,你們還是安安穩穩的在家裡待著,等世道穩妥了在去進學。”
喬文豪看向自己的爺爺,揚著少年獨有的讀書人文儒氣質道:“爺,我打算去和縣參軍。”
“啥?”喬來福一向沒有表情的人,立即嚴肅起來:“你一個讀書人好好的去參什麼軍?”
喬文豪看著自家爹,一臉認真:“和縣現在在徵兵,許多像我一樣的讀書人都去了,我本男兒,本就該保家衛國,更何況世道亂了,去參軍也是前程,學堂裡不少同窗都去了,我不能不去。”
王氏看著兒子一臉無畏的樣子,心中一酸,垂下幾滴眼淚,沒有說話。
喬巴根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衝著喬文豪怒吼:“什麼參軍,你做夢,這參軍是開玩笑的?那是會死人的。”
這可是他的長孫,長子長孫那就是門楣,怎麼能去參軍,出了意外怎麼辦?
這戰場刀劍無眼,
喬文豪不屑道:“爺爺,你錯了,我們和縣的戰狼軍隊四千人打勝一萬人,無一死傷,跟著這樣的神勇奇兵,孫子一定會安然無恙的回來。”
“你閉嘴!”
喬來福更加憤怒:“你讀了十幾年書就是用來去參軍的?你給我在家裡,哪裡都不能去!”
喬文豪看看爹,又看看爺,良久,很聰明的沒有繼續這個話題。
現在不准他去,可以,他總有機會偷偷去。
喬文祿和喬文豪在同一個書院讀書,看了一眼自家堂哥,張了張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他是讀書人,讀的是聖賢書,四書五經,書上教的如何為政,如何為民,這成為舞刀弄槍的武夫,那這些年的書不是白讀了嗎?
喬文祿和喬文豪想的不一樣,他讀書人將來肯定是做文官的,不可能做武官。
喬文豪想要靠軍功來建功立業,他可不會去參合那一腳。
況且,爹說了,妹妹嫁了秀才公子,這他們二房日子好過起來,等好了,就能和爺分家了,世道在亂也會太平起來,到時候有妹夫的幫襯,他再去考秀才公子也不遲。
堂哥要去送死,那是堂哥的事。
爺看文豪不在說話了,知道這小子心裡不服著,語重心長道:“來福,明天你和來錢去鎮上多買點米糧回來放在家裡囤著,這世道亂了,還不知道後面會怎麼樣,咱們多備點預防到時候米價貴上去,吃都吃不起。”
“是,爹!”喬來福道:“我知道了。”
喬巴根又看向喬來錢:“這秀才公子家,你捎個信問問,這世道亂了,賢樂能早成親就成親,你問問他們願意不願意早娶,趁著我們這裡還太平,趕緊把婚事給辦了。”
喬來錢巴不得早點成親呢,立即道:“好的,爹,我明天就去託人帶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