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了聳肩,周沐風仰頭喝了一口酒,順手將酒壺扔給了他,哼起來小曲。這次相州之行,他早已和三皇子達成了默契,雖然兩人沒有任何的溝通,但心裡都明白對方要的是什麼。
帶上王德義是給三皇子一個訊號,更是給老皇帝的訊號,天大的功績他周沐風不屑一顧,做完自己想做的,他就立刻便走。至於後面的功該給誰,與他無關!
可能有人會說周沐風太多慮了,周沐風自己也承認。但他不敢賭,畢竟還有爹孃,他不能給對方把柄。歷史已經開始迴歸了,周家也漸漸露出了那熟悉的影子,這是最後的機會。
相州,長街上人來人往,叫賣聲吆喝聲絡繹不絕。古樹下,賣茶的小哥拿著大浦扇一晃一晃的燒著水,與往來歇腳的行人時不時閒聊幾句。
“這位小哥,你這茶煮多久才好?”
賣茶的小哥聞言一笑:“這位客官外地來的吧?我這茶不煮,而是泡的。一捻便能泡出半壺好茶,隔著十丈都能聞見茶香。”
“哦?這可神了!茶香十丈遠,怕是貢茶了吧?”來人奇道。
“不不不,這茶那跟貢茶能比。客官沒去過京城吧?我這茶可是從京城傳來的。”小哥一臉自豪的說道。
來人一臉詫異,道:“這麼說你去過京城了?”
“京城咱沒去過,但這茶卻是京城來的。”
“你沒去過京城,又怎麼得到這茶。”一個大漢忍不住問道。
小哥看了大漢一眼,心道:好威武的人!
也不敢賣關子,急忙說道:“這茶是京城的一位大人所創,半年前曾來相州救災,救了不少人。臨走時建立了一個富民商會,每隔一段時間便會招學徒傳些手藝下來。我這做茶的手藝,便是從商會學來的。”
此言一出,來人與大漢對視了一眼,然後饒有興味的問:“還有這等事情?那豈不是說相州人,人人都有一門賺錢的手藝了?”
小哥一陣大笑,道:“客官錯了,這做生意可不是誰想做便能做的,只有種地種的好的人才能學。家中無地,或者種地不好的人學做生意,這稅要比常人交的多,而且家中孩子也享受不成義務教育!所以,來做生意的人不多,至少要能保證先把地種好。”
來人呵呵一笑,道:“這種規定倒是新奇,做生意也得能種地的。對了,難道就沒人出來反對嗎?”
小哥衝了茶,端到桌上,笑道:“怎麼沒有!前一段時間還剛剛鬧事了,衙門都給圍住了,後來監察院的執法軍趕來,抓了不少。也不是咱說,那些人就該抓進去教育幾天,相州好不容易好了起來,偏偏他們要來擾亂。要咱說,大人做的也沒錯,咱可都是農民,地都種不好,還能幹啥!”
“哈哈……說的也是,畢竟所有人都去做生意了,誰來種地。不過話也說回來了,刺史這命令也有些苛責,種地也發不了家啊。”
小哥搖頭道:“這也沒有辦法,種地是發不了家,但卻不用捱餓。如今朝廷推行新政,要給咱農民降低稅,再加上現在可以來做生意,都不知道比以前好了多少,知足了!呵呵……”
話說到這裡,來人也沒有再開口,喝了會茶付了茶錢便同身邊的壯漢離去了。
就在兩人剛走不久,茶棚又迎來一行人,領頭的是個面帶輕紗的女子,剛坐下小哥就開口問:“老闆,這生意最近如何?”
“還可以,一天下來也能賺不少。”小哥滿臉笑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