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尋個藉口殺了不就行了?”
仇司少隨口道,輕描淡寫。
慕容麒搖頭: “原本我也有此意,後來負責監視他計程車兵見到他在與漠北人接頭。我就改變了主意。
漠北的震天雷是我們攻入王庭最大的障礙,我索性將計就計,藉著他之手,假傳錯誤情報給漠北,然後出其不意,偷襲了他們存放震天雷的庫房。
撤退之時,我故意留他善後,點了他的穴道,互換戰袍與盔甲,在眾目睽睽之下,引爆了最後一個庫房。
當時情勢危急,手下將領只來得及搶回他的遺體,想當然地認為我倆全都陣亡。然後我就可以金蟬脫殼,暗中行事。”
仇司少對於他的計劃十分不滿:“你倒是方便行事了,可你就不怕清歡一時悲傷過度,出什麼意外嗎?”
“清歡曾經跟我說過,每一個人的血是不一樣的,她應該能根據這細作的血辨認出死者並不是我。再而言之,”
慕容麒低頭,以拳抵唇,輕輕地咳了咳:“本王身上有記號,她知道。”
“人都快被炸成篩子了,能有什麼記號?”仇司少說了一半,咂摸出味道來:“就是啊,清歡,你當初是怎麼一眼就認出來,那人不是慕容麒的啊?”
這是兩人之間獨有的秘密,心照不宣。慕容麒與冷清歡不約而同的瞬間麵皮一紅,對視一眼,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
明眼人一瞅,就知道兩人之間有故事。
清歡揉揉鼻子:“當然是根據他身上的傷疤,對,傷疤!他背上有以前作戰留下的疤痕。”
仇司少微微眯起眼睛,他太瞭解冷清歡了,敏銳地覺察到,她在撒謊。難不成,麒王爺後背上有什麼秘密不成?
改天,讓沈臨風約他一塊去泡個澡? 畢竟自己不太方便。
於副將則從椅子上“噌”地站起身來:“也就是說,你們一早就都知道,王爺沒有死?”
清歡剛想點頭,突然發現了不對,慌忙改口:“沒有沒有,僅僅只是有這麼一點懷疑。適才你家王爺冷不丁地出現在我的面前,嚇了我一大跳,你沒見我手一哆嗦,那盤子燒雞都碰飛了?”
於副將將信將疑,覺得自家王妃娘娘從來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她這話可信度不高。 他扭過臉去,憤憤地哼了一聲:“信才怪!合著你們就可著我這一個老實人欺負。是不是看到我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的,特別有成就?”
清歡也覺得有點愧疚,陪著笑臉,低聲地哄:“這不是,這不是地利一直說,患難見真情,王府一出事,就能看出你是個頂天立地,重情重義的漢子。她見你傷心難過心疼得不行,——難道你沒發現,這兩日她對你噓寒問暖的,前所未有的溫柔。”
這倒是真的,於副將吸吸鼻子,重新一屁股坐回去,悶聲哼道:“反正這事兒,王妃娘娘您不地道。”
冷清歡主動承認了自己的錯誤:“這事兒本王妃的確有欠考慮。要不這樣,等回頭這一頁翻過去了,你就裝病,我全力配合你,讓地利去照顧你,不分晝夜那種,怎麼樣?”
於副將心裡多少平衡了一點。王妃娘娘就連自己身邊的丫頭都能出賣,捉弄一下自己算是手下留情。跟一個孩子似的,彆彆扭扭地翻過這一篇去了。
清歡趕緊轉移話題:“那現在我們應當怎麼辦,父皇錦囊之中可有交代?”
慕容麒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