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沙和楚問心擊退第十一次襲擊的時候,流玉河附近一處城池郊外、已經被廢棄的亂墳崗中,上千血刀衛整齊持刀而立。
肅穆的神情,堅毅的神色,還有那內功有成的銳利眼神,再再都顯示著這一群軍人和世上所有軍團的區別。尤其是千人的刀手聚集後那形成的無聲氣勢更似千軍萬馬,隱隱的就連四周林中的鳥兒都似被驚嚇般遠遠飛離。
在一張臨時由樹藤樹枝編成的椅子前,一個穿著普通農家衣服的血刀衛正在向坐在椅子上雕塑一般面無表情的關仇稟報,郭嘯天環抱雙手坐在邊上的一塊石頭上淡淡的聽著一言不發。
而在他們身後,九個打扮各異、或背藥箱、或空手、或提著各式兵器的男女穩穩而立,同樣一言不發,仔細看似乎每個人的臉上都有些壓抑。
“稟將軍,九龍地界這四周城池的百姓們都瘋了,一個個挨家挨戶搜查陌生人,在各處城內潛伏的兄弟們損失極大,而且四方道路也開始被各地幫派組織詳細盤查,我們其他弟兄要過來只怕……不易。”
關仇依舊是那副風輕雲淡的模樣,淡淡開口道:“不易還是不能?”
“這……”
這名血刀衛猶豫了一下,說道:“現在的情況如果盡力還能過來一些、但難免要損失過半。只是如今那個關於我們氣質和特色的謠言已經逐漸傳開、並正向四周擴散,其中描寫實在太過貼切細緻,我們這些人要改變怕是難以瞞過有心人,隨著謠言擴大各地盤查夾緊,再過數日恐怕就二十個也難以過來一個了,況且……”
說到這裡,這名血刀衛再次猶豫了一下,關仇瞥了他一眼:“況且什麼?”
“況且這一帶現在魚龍混雜,每天從外地趕來的江湖人都不少,一些來自銀龍和九龍地界的本地幫派相互對我們出手,卑職擔心就算把此次奉命調動的五千兄弟全都過來最終能安全到達的也不過兩千多。”
“胡說八道”
聽見這話,旁邊的郭嘯天怒道:“你這純粹就是漲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五十人組成刀陣一般的江湖高手豈能抵擋?他們現在不過是打散了而已,此後傳令下去五十人一隊的往這邊走豈能會如你所說那般不堪?”
郭嘯天這話一出可謂深得人心你,血刀衛作為焚天大軍中精銳中的精銳、無數兵士裡高手中的高手向來很少失手,他身後的九個神火堂對此深有體會。以前和血刀衛刀陣交過手的他們對一兩百人聯合在一起就能困住甚至打敗自己的血刀衛極具自信,聞言不禁暗暗點頭。
被他呵斥的這名血刀衛聽了不禁面色一紅,開口就要解釋,關仇的目光卻微不可查的閃爍了一下,問道:“你說來自各地的江湖人對你們出手,單對單打敗你們的很多?比例如何?”
“很多,我們的兄弟和人交手十個中就有六七個被打敗”
郭嘯天聽了悶哼一聲沒說話,血刀衛的戰鬥力在他這等人眼中厲害之處就在刀陣,單打獨鬥什麼的確實稀鬆平常。他身後的神火堂九人也不說話,眼裡露出的神色卻和他一樣,畢竟他們都是高手,血刀衛單個的戰鬥力在他們眼中確實一般。
然而關仇卻似發現了什麼似的,習慣眯著的雙眼突然一下睜大盯著眼前的這名血刀衛,再次問道:“也就是說一百個人裡面就有六七十個能單獨打敗你們?如果是一千個就有六七百個能打敗你們?”
“……是,屬下慚愧”這名血刀衛被他這一問臉色更紅。
場面突然安靜下來,關仇深深吸了一口氣靠在背後的靠椅上不再說話,直到旁邊的郭嘯天和他身後的神火堂九人都感覺莫名其妙要開口的時候,他才再次開口問道:“銀龍餘孽方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