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加警惕地環視四周,確保除了我以外,沒有什麼可疑的生物潛伏在附近,這才小心地邁著步子走進那道光裡。
光亮的裡頭是一座小木屋,看樣子有些年頭了,牆壁上爬著成片的爬山虎和常春藤,晚開的常春藤花一簇簇的,在光的襯映下泛著橙色的光暈。
我懸持著天使之刃,踏上三級階梯,走到屋簷下。
屋門是半掩的,才靠近我就聞到了一股鹹溼的味道,S市是沿海城市,夏天常去海邊玩,所以我立即就分辨出這是海水的味道。
我不急著推門進去,而是小心地透過門的空隙的朝屋裡探視,若大的空間裡擺著一張木桌配兩把椅子,左側的地床置著一張單人床,床上的毯子凌亂,沒有人,單人床另一邊的角落還有一隻老舊的衣櫃。
衣櫃至桌子之間的空地上橫躺著一隻黑色的五十公分長寬的箱子,箱子蓋已經開啟了,裡頭沒有東西,只有殘餘的海水還沿著箱口往外淌,一地海水。
那黑色箱子就是凌天讓我來取的箱子?
一隻裝著海水的箱子?肯定不只有海水,讓人好奇的是用海水養著的東西。
確定屋裡沒人,我推門走進去,好讓自己更近地檢視箱子的情況。
海水滲入木地板的縫兒流進了地裡,遺留下幾片溼溼的亮晶晶的小東西。
我蹲下身子,撿起一片那東西,是紅色的呈透明狀的鱗片,比指甲蓋要大一些,甚是堅硬,我的指腹才沿著鱗邊劃拉,面板就被輕易割破了,一絲血從傷口滲了出來。
海水裡養了條魚?
一條彎彎曲曲的水漬自我蹲的地方朝屋子的後方拖去,有東西從屋子的後門離開了。
看這水漬,應該還沒有跑遠。
我起身,正想沿著水痕追蹤,半掩的屋門突然咯吱一聲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我急忙回頭,天使之刃警惕地指向門的方向。
一個人形的白光從門外走進來,我斂起眼來好更清楚地看光裡的那個人,是個高挑清瘦的男人,約摸三十來歲,他一襲國民時期的白色袍衣,留著一頭蓬亂凌亂的短髮,雖不是很帥氣,但一雙細眸卻透著一股讓人很舒服的清亮。
“啊”男人叫了一聲,因為倒地的箱子也因為我這個闖入者。“你是誰?是你把箱子開啟的?”
“我來的時候箱子已經是這樣的了。”我說。
“你……”似乎想到什麼的,男人眸子更亮了。“你能看得到我?”
這不廢話嗎?他剛才還問我是誰來著,看不到他問這個話又是什麼意思?
“我不應該看到你嗎?”我反問。
“……只有靈魂純淨的人才能看到我。”男人說,對我存在的那些敵意完全消失了,他微舉雙手作投降狀。“我不是壞人,你也不是,我們不需要兵戎相見!”
他說,目光落在我手裡的天使之刃上。
“我肯定不是壞人,至於你,我不瞭解。”我說,並沒有要放鬆警惕的意思。“這個箱子裡裝著什麼,讓你那麼緊張?還有,它本來不屬於你,對吧?”
“你果然是衝著這箱子來的。”男人輕吟一聲。“是那個凌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