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方案得到了專案組的一致認可。
很快,馬偉川就被帶到了審訊室。
從他眼下一片烏黑就能看出來,那天顧池的話讓馬偉川這兩天都沒有睡好覺。
顧池揮了揮手,示意其餘人先出去,只有自己和馬偉川留在這裡就好。
馬偉川瞪著佈滿血絲的雙眼,嘴唇微微哆嗦:“你們,你們到底查到什麼了?”
“我們是警察,就算查到什麼也是理所應當的吧?”顧池從口袋裡掏出冰櫃裡積血的照片放在他眼皮子下面,“老實交代,你們為什麼要抽取高秋琳的血液?”
話一出口,馬偉川立馬面如土色:“你們,你們知道了?”
雖然顧池不太清楚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沒錯,我們已經查到你們涉嫌非法販賣血液,不過現在除了你,我們還沒有抓到這個非法組織的其他成員。”
顧池收起照片,目光緊縮在馬偉川臉上:“你不要以為你不說就沒有關係了,早點坦白還可以為自己爭取減刑的機會,但如果你不說,等到我們將組織成員全部一網打盡的時候,你想說也說不出來了。”
馬偉川一臉痛苦,手銬也被他摩擦出嘩啦嘩啦的聲響,兩腿不安分地交疊著,顯然,是在和自己的內心作鬥爭。
顧池也不著急,只是靜靜地等著他自己將自己心理防線弄破防。
以他的經驗來看,馬偉川在這起案子只是充當一個執行人的身份,沒有太多自己的思想,完全就是別人怎麼交代,他怎麼做,根本沒有觸碰到最深層次的利益。
對於這種人,壓根兒不需要下多大力氣,只要給她一點好處,就可以讓他把知道的都說出來。
果然,馬偉川扭捏了一下,表面上有些不情願地開口了。
“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這背後的人到底是誰,只不過有錢賺所以這活兒咱也就接了。王學兵給我說,我們做的都是好事兒,幫有需要的人尋找合適的血源,然後幫忙收集送到有需要的人手裡。”
顧池皺了皺眉,說的倒好聽,這不就是倒賣血液嗎?
“那你都幹什麼?冰箱裡為什麼會灑滿了血?為什麼要選擇那個小超市?”
馬偉川緊張地摳著手指:“一般是王學兵把血袋子送到我手裡,我再把血運進超市的冰箱裡,就這些,多的我就不知道了。至於為什麼要選擇那個超市……可能是因為那個超市所在的地段不行吧,沒啥人流量,也基本不會有人發現冰箱下面的血袋。”
“你的意思是,小超市老闆是知道這件事的?”顧池對選址的問題緊追不捨,他有預感,這裡面一定有貓膩。
“沒有沒有,王學兵交代過我,等超市老闆去隔壁串門的時候將血袋放進冰櫃裡。因為那家店平時都是男老闆在照顧著,他喜歡到隔壁看別人打麻將,一般真來個人了,都是拿了東西去隔壁給她說一聲轉個帳就行了。”
“每次去儲放血液的時候,老闆都會去看別人打麻將?”
“對啊,我都摸出來規律了,星期一、三、五下午三點準時去隔壁,星期二、四、六、七不但去看,還會去摸兩把,我都趁著那時候把血袋放進去,都沒被發現過。”
“你是什麼時候開始幫忙做這個的?”
“大概,一個月前吧,時間不長。這次主要是我放進去的時候,失手了,弄漏了五六袋……”
將這些都說出來後,馬偉川明顯輕鬆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