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於在妖怪攻村陷寨的時候跑出來,竟然是個青稚文秀的小女孩,大概才到楚辭小腹那麼高,天生麗質,容貌可愛,身穿一身青黃相間的和服,小腰以下是一襲紅色的印花長裙,將她的小身板襯托得玲瓏有致、溫婉可人。
稗田阿求頭上佩戴著一朵紅色的大花,十分的漂亮。
她對楚辭說,這種花的名字叫做‘椿’,開放的時候是一整朵,凋落的時候也是一整朵,就好像是那些與妖怪爭鬥而斷頭的勇士,蘊意為壯烈,有大義凜然、為追求理想和信念而看輕生命的意味。
她還說她有一個夢想,想要撰寫《幻想鄉緣起》,寫下幻想鄉的每人每事——無論是極端危險的地方(例如無緣冢,幻想鄉內最為危險的地方),還是極端危險的妖怪。
“只要能編撰出《幻想鄉源起》,大家一定可以從妖怪的毒口活下去,不會那麼輕易死去!”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柔和的短髮輕輕飄著,倔強而堅定的眼眸在酒宴的燈火下閃爍著亮晶晶的光澤,那是夢想的光輝。
但...
關楚辭屁事啊!
且不說弱肉強食乃是自然法則,人類處在幻想鄉社會的最底層,僅有的幾個修者實力還比不上最弱小的大妖怪,除去兩大神社,一無是處,自己強大不起來還能怪誰。
這裡的人類僅是妖怪們的食糧、工具製造器,還是奢侈品的產地,妖怪們如果想要住的舒服點,還得去抓幾個工匠修建府邸...
再說幻想鄉的現狀,擋住混亂之魔入侵的主力大部分是妖怪,這倒不是楚辭迫於形勢需要向妖怪妥協,而是幻想鄉的人類實在扶不起來,根骨差、悟性低、心性劣,同時還有狂妄自大的風氣。
最後嘛,就是楚辭看他們很不爽。
明明是稗田家為了答謝楚辭等人退治妖怪專門舉辦的酒宴,可當稗田阿求無意中說出她看到的戰鬥尾聲,從頭到尾沒有施展過任何超凡能力的楚辭就被村民們直接忽視掉,紫萱三女萬眾矚目。如果是這樣那就算了,楚辭壓根就懶得理會虛名。
紫萱三女被村民們高高捧起,眾星拱月般奉承討好,那些自認強壯勇力的年輕漢子眼底裡毫不掩飾的愛慕與欲/望,轉而對‘相貌平平’的楚辭產生了敵意,就他那樣平凡的傢伙,也配跟貌美強大的修者大人們在一起。
那種眉目舉動間透出的輕蔑和傲慢,還有對紫萱三女的奉承和勾搭,完全沒有掩飾。年輕漢子們心裡鄙夷著楚辭,卻從未考慮過自己才是一無是處的平民渣渣。
楚辭一邊冷笑,一邊看向稗田村那些所謂的長輩村老。
村老們乾脆就無視楚辭的眼神,樂呵呵的看著自己的晚輩們像毛頭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在他們看來,紫萱三女才是擁有退治妖怪的強大力量的修者,楚辭不過是個好運的普通人,如果能將紫萱她們留在稗田村,那麼稗田村必然安如泰山,再也不怕妖怪入侵。
那怎麼樣才能留下紫萱她們呢,當然是靠精壯的漢子啦。
至於楚辭朝村老們詢問的關於幻想鄉的記載,基本是問十句答不到一兩句,偶爾說到了點,就一臉驕慢地說那是稗田家的秘聞,不可告人。
不可告人個屁啊,不就問問路,搞得好像那條路是被他們承包了一樣!
楚辭看穿他們那莫名其妙的想法和莫名其妙的狂妄自信,心生慍怒。
他是聖者,不是聖人,世界上也沒有聖者無情或者聖者就得要境界高心性寬闊的奇葩規則,聖者自然也有七情六慾,也有欲/望野心。
楚辭是個很普通的平凡人,就算成了聖,心性也絕對不會突然大變。
“紫萱小姐如此強大,不知道在哪裡高就?”
就在一個村民恭維地試圖挑起話題吸引紫萱注意力的時候,楚辭直接冷聲出口。
“夠了。”
廳堂中,自以為其樂融融的眾人聞言一頓,頓時看向楚辭,其中不乏有仇恨、嫉妒、輕蔑、不屑種種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