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沙悟淨靜靜舔/舐傷口,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不遠處,躺著一具支離破碎的身體,降魔寶杖斷成兩截,中空的杖身裡有一根漆黑不反光的細錐,那是捲簾大將真正的武器,但也在最後一擊中被沙悟淨熟稔反克。
捲簾什麼都知道,也什麼都不知道,沙悟淨知道很多,不知道的也很多,這就是沙悟淨能反殺捲簾的原因。
小白龍,在西遊隊伍中最廢柴的一個,雖然小白龍看到什麼場景都能火車汙汙狂開,但毫無疑問,小白龍是隊伍唯一的良心,最純潔的存在。
而三太子敖烈,莫看他天真爛漫,實則心中有恨!
他恨西天極樂的不擇手段,他恨天庭的不作為,他恨自家父王的龜縮膽怯。
他本就是一個長不大的孩子!
“所以啊,要學會相信別人。”
小白龍伸出手,將三太子敖烈死不瞑目的眼睛掩上,雖然龍角折了一隻,手也斷了一條,但小白龍依舊露出明媚的笑容。
心猿意馬,八戒沙僧者,茫然不知其旨。
青燈古佛下,除了兩個對坐的大光頭,又多了第三個人,滿臉虯鬚,手執大刀,汙身穢語,兩條腿盡數折斷,躺在佛堂之前破口大罵。
唐三藏臉上滿是不忿,唐僧則面色如常,俯身勸慰虯鬚男,並撕下自己的僧衣,為虯鬚男包紮,期間虯鬚男幾次心生殺意,唐三藏幾乎要大喊小心,但不知為何,始終沒有手起刀落。
幾分鐘後,虯鬚男的傷勢控制住了,漸漸陷入昏睡。
唐僧手上是血,身上是血,衣裳襤褸,但重新坐到蒲團的他,卻彷彿比唐三藏更像一個和尚。
僅僅是——和尚而已。
唐僧血染的雙手莊肅合十,低頭請教。
“大師,佛法何用?”
“證菩提,渡蒼生。”
“大師取經為何?”
“取經救人,超亡者昇天,度難人脫苦,修無量壽身,作無來無去。”
“取得是普度眾生,還是天地大佛?”唐僧復問。
唐三藏愣了愣,細細思索,複道:“自然是普渡眾生。”
“那為何大師不停下腳步,俯下身子,伸出汝手,拾之渡之?”
“此人愚昧,難見我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