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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辭醒來時,就察覺到兩股貪婪陰寒的視線在自己脖頸處舔/舐,彷彿在尋找一個適合下口的位置。
可當他睜開眼睛,那充滿惡意的目光立刻消失不見,好像從未出現過。
搖晃的大卡車,悶熱的車廂,各自蜷縮在一處角落抱膝埋頭的倖存者,拿著裝彈器壓子彈的黑衣大兵,還有趴在自己胸口酣睡的小貓女,晶瑩的口水在褐色襯衣上暈開大塊黑色水漬,看來小貓女已經睡了挺久。
楚辭默默閉上眼睛,渾身散架的酸漲疼痛幾乎要讓這具虛脫的身體罷工,直到鋼鐵般的意志重新闡述不可抗拒的所有權,才讓他漸漸把握住身體的動彈。
再度張開眼睛,楚辭開裂嘴唇蠕動:“哥們,給口酒救救命!”
裝彈的黑短髮大兵轉過硬朗的側臉,吹了個口哨:“上次找我要煙,這次找我要酒,難道咱們很熟?”
雖然這麼說,但摘下面罩後出奇硬朗的里昂還是從後腰摘下酒壺,擰開壺蓋,送到楚辭面前,傾斜壺身倒出細長的酒水。
麥色的威士忌一滴不漏,全都被楚辭張口接到,烈性酒精逐漸喚醒楚辭疲憊的身軀,飢餓的腸胃朝楚辭發出強烈抗議。
酒是糧食精,越喝越年輕。後半句對不對楚辭不曉得,但前半句說的極有道理,空腹喝酒雖然大忌,但灼燒的感覺讓楚辭重新找到活著的滋味,把小貓女挪到一邊,楚辭翻身而起,背靠搖晃的車壁,開始詢問自己昏迷後發生的事情。
白天里昂的部隊被軸心國的爪牙壓制,潰散在五十個街區中,直到臨近黃昏,以自己人才知道的暗號重新聚集,並且尋回了十幾個倖存者,等他們回到停車場,異形和綠衣士兵早已離開,他們中的機械兵用剩下的十幾輛廢棄汽車拼成兩輛勉強能開動的大卡,這才讓所有人摸黑逃了出來。
“那位哥們不會是...”楚辭想起昨晚戰鬥中唯一犧牲的人,話說一半頓住默然。
“嗯,就是他!”里昂很想抽菸,但這是任務期間,菸酒不能沾。
“我們這是到了哪?安全了嗎?”楚辭轉移話題,尾廂簾撩開一條縫,眼珠子湊上去觀望。
“剛出市區,安全談不上,想不被攔截,只能走小路。”里昂把裝完子彈的彈匣卡入手槍,重新扔到楚辭面前,“接著,這一路不會太安靜。”
“小手槍不給力啊,要是出現兩三頭異形,就靠這玩具怎麼打?給它撓癢癢?”楚辭握著熟悉的柯爾特,半開玩笑道:“打異形最好用霰/彈槍,你這裡有沒有?”
里昂嘴角一翹:“彈匣裡換了生化子彈,你儘管放心吧。”
“有機會試試。”
楚辭話音剛落,里昂胸口的對講機就響起。
“隊長,前方高能反應!”(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