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楚辭眼睛微眯,屏息靜氣,他也是發覺四周的獸嚎不知何時消失了。才察覺到異常,空氣中隱隱約約傳來詭譎陰森的胡笛聲,驀然一聽,彷彿天魔誘惑。而後又像是無數小鬼掏心裂肺,令人毛骨悚然。
“這是更南面南洋的降頭術!”紫萱仔細停了片刻,便道出來歷,“不像是針對我們的。”
“不管是針對誰,我們都去瞧一瞧,我倒要看看。有誰敢在這裡施展如此殘忍惡毒的法術。”楚辭心裡有種奇妙的感覺,這個施法者或許會給自己帶來一場機緣,當機立斷,帶著二女沿著咒術發源地摸去。
密林中一間廢棄的林屋,房裡還亮著些許燭光,幾隻小兒手臂粗細的紅燭躍動著火苗,香案上一隻銅瓶正顫抖個不休,一名膚色黝黑乾瘦如柴的男人穿著一身奇異的服飾,正用某種發音古怪的語言嘰裡咕嚕的唸叨著咒語。
三人潛到屋外,透過殘破的視窗觀察,一眼看去,銅瓶口陡然飛出一物,竟然是一個小兒人頭,看起來不過兩三歲的樣子,大小剛好能夠穿過瓶口,只是面目猙獰怨毒的死死盯著男人,男人口中的唸叨更加密集如疾風驟雨一般,那小兒頭忽的一聲飛出窗去,頭下面還連著一大串腸胃內臟。
“絲羅瓶,飛頭蠻,這個男人降頭術功力不容小覷!”紫萱看了一眼,頓時變色,壓低嗓子提醒楚辭。
屋內陰暗處走出一人,楚辭的瞳孔驟然一縮,方才竟然察覺不到他絲毫氣息。
“崔東城,你這降頭術行不行!”出來的人卻是一身苗裝,說出來的漢話也僵硬結巴。
“請大人放心,七日之內,必取阿含塎性命!”崔東城同樣操著一口不流利的漢話回答。
這倒不是因為他們知道楚辭在外面所以才專門說漢話讓他聽仔細,而是中原國盛富強,諸多外邦朝貢,在四方蠻夷眼中,會說中原官話是一件值得自豪的事情,是以這個時期的漢話相當於後世的英語,在苗人和南洋人之間充當通用語的橋樑作用。
苗人出來的時候,楚辭就察覺到紫萱的身體漸漸僵硬,等他們道出陰謀詭計,紫萱更是臉色蒼白,一雙美眸滿是惶遽。
楚辭伸出手指,在牆壁上悄然劃出一個隔音咒,籠罩住屋子內的聲音,這才壓低嗓子問:“紫萱,你怎麼了?”
“他是趙元化。”紫萱驚慌失措地抓住楚辭的胳膊,好像要從這個比自己小好幾歲的男孩身上汲取勇氣。
“然後呢?”
“他沒死!”紫萱噎了口唾沫,“阿含塎哥哥明明已經殺了他,為什麼他還活著!”
楚辭思忖片刻,便明白過來,這個趙元化,十有八九就是厲江流口中的陰險小人,這樣一來,豈不是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一想到這裡,楚辭心中便起了殺意。
這兩人一人心如蛇蠍,一人半死不活,自己了結他們也不怕沾染業力,正好替厲江流除去禍患!
想畢,楚辭便低聲詢問兩人的大概實力,紫萱看不出南洋人的深淺,可趙元化的水平還是清楚的,比厲江流不如。
楚辭當下定計,藉著隔音咒的便利,沒有發生各種狗血驚動劇情,在屋內屋外的牆壁上刻下無數的符咒,重點照顧門窗房梁。
旋即趁南洋人的飛頭蠻尚未折返,二話不說,抽出腰間的碧霞,凝氣於劍,雖未能施展御劍術,可楚辭全力擲出,飛劍如虹,化作一道白芒,劍光閃,破窗而入,直襲南洋人項上首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