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閆家軍的人頭並不白讓。
閆玉給那潘崢簽下的借糧欠條就好幾張。
蓋著她爹的印信,正式的很。
至於潘崢拿著這欠條如何去銷賬,就不是閆玉該操心的事了。
想來那潘崢該是反應過來,意識到朝廷的補給線就像那陰晴不定的天色,時而晴時而雨,捉襟見肘的時候未必指望得上。
如糧食這般扼住要害之物,還是拿捏在自己手上,才更讓人安心。
盯上他們籤契的田地,難道是指望閆家軍以此還賬?
呵呵,絕無可能!
“看來,得給這小子找點事幹!”閆玉的手指點在輿圖上。
這是她大伯的習慣,思考的時候,手指會不自覺的在桌面輕敲。
指停,事定。
酷得一匹。
閆玉:“潘崢這個人不咋地,但他有個好爹。”
大傢伙一致點頭。
其實也不能說這安國公府的公子一無是處,就是有些眼高手低,自以為是,看不清局勢,還總端著架子,總想和她這個閆小將軍較一較勁。
連閆玉都能看出安國公潘達讓他這老來子過來這邊是存了讓潘崢在英王治軍下先混一混臉熟的心思,這潘小將軍愣是不明白他爹的用心良苦。
如若不然,安國公何以派出這五千人。
關內殘存的西戎數量,她不信這位統領正軍的大將軍不清楚。
更別說潘崢領兵五千,配給的糧草比正常多出近一倍。
心疼老兒子?以權謀私?
怕不是吧。
閆玉更偏向於這位國公爺,深諳京中水下之沸。
皇位更迭,新舊傳承。
沒有人比他們這些靠近皇權的貴戚高門更知曉其中的危與機。
從潘國公的排兵佈陣觀之,此人慣於穩中求勝,戰機瞬現時,當機立斷,重兵數倍於敵,萬鈞之勢強壓。
講真,若安國公站他女婿那一邊,遲早要和英王一方陣營對上,閆玉是不願有這樣一個對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