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狀似無心的又道:“就算我們畫錯了,你們西州的總不會出錯吧,咱們一對照就曉得了,就是他們樂山,樂山府搞錯了!這裡,這一塊,這邊是咱關州也是咱谷豐的,這邊,嘿嘿,是你們西州的!”
……
“王爺,那谷豐的師爺真如此說!”
周管事的臉通紅。
他是真貪杯,愛喝,也不是什麼海量之人,可事情輕重他還是分得清的,別看和那錢糧師爺喝成一對酒蒙子,周管事卻靠著強大的意志,借冰雪之寒,以雪搓臉,迅速解酒。
沒有漏下半個字,原原本本複述了一遍。
“谷豐城……挪動界碑可不是小事,他們要做什麼?難不成還真是為了那幾座山?”齊王不信。
周管事:“聽話裡的意思,是想效仿虎踞,從山中捕獵野物,谷豐境內確實沒有幾處山林,平時還看不出啥,天旱,山裡涼快,能尋到不少充飢之物,天寒,那山裡的野物受不住都凍死了,不用費力捕獵也能揀到肉吃,樂山府境內山是真多,他們自己都不稀罕了,可仔細想想,住在山裡頭那些逃民……可不就是靠山吃山麼。”
齊王挑了挑眉,負手繞著沙盤踱步。
這是西州的能工巧匠,耗時七個月做出來的西州乃至周遭大府的沙盤。
樂山、關州都在其上,連北戎與西戎都囊括其內。
不過外族常年遊牧,除了在固定幾處豐美的草場駐紮外,行蹤不定,意義不大。
主要還是關州府與樂山府。
前者與西州同為邊鎮,後者乃入京必經之地。
“谷豐縣令……如何?”齊王漫不經心的問道。
周管事點頭哈腰:“據說,是個志大才疏之輩,一心想要往上爬,可惜家底不厚,這椅子腳,墊不上去。”
齊王嗤笑一聲。
“人不怎麼樣,膽子倒是不小。”
他伸手,旁邊面白無鬚的中年人上前遞給他一根夾杆。
又捧了一個盒子過來。
盒子開啟,滿是金燦燦的珠子。
這些金珠大小一致,圓潤飽滿。
周管事只看了一眼就不敢看了,低下頭,嚥了咽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