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差役們的毒打中認清了現實。
幾次出逃,被人像死狗一樣拖回來。
那段日子,他們這些人過的戰戰兢兢,生怕這些倒黴的大頭兵沾上自己。
對,他們都能看出來,那些人,不知是哪裡的兵卒。
消停了一陣後,採石場的管事好像收到了什麼命令,又開始折騰起這些兵來。
他們也是頭一回才知道,採石場那些差役整治人的法子竟那麼多!
那些人將肚子裡那點事吐了個乾淨。
西州齊王,要……反哪!
如果他們口中的那些小崽子,不是山匪後人,而是……
所有人交換著眼色。
“你這話何意?”
那人思路清晰,壓低聲音言道:“你們看看村中的箭塔,再想想一個剛逃荒落戶的村子,哪來的那許多牛羊!我不信你們認不出,那牛羊俱是關外所牧,此村人也不避談,是他們自北戎奪得,這村的男子多被募兵帶走,箭塔上輪流守衛的,多是孩子,還有出租耕牛一事,也是這村中小子操辦,小安村的孩子,未免太能幹了!”
“箭塔之上數張強弓。”有人補充所見。
“我住的那一戶,院中立有箭靶。”
“我……我以為你們知曉。”突然有人喃喃道。
眾人看向他。
“知曉什麼?”
“小安村有今日之景,殺敵建功,閆家之功怕要佔大半,那閆家老大,聽聞是個多謀善斷之人,齊山府去歲旱情顯現,他便果斷帶著全村人逃荒向北,行至關州,無一人減員,落籍虎踞後,任職戶書。”
“閆家老二,年後剛考中生員,乃是這一屆的秀才頭名,卻毅然從軍,先領民團,現任總旗,虎踞眼下徵募新兵,城防護衛,正歸他管轄,虎踞知縣是他老師,這師徒一體,把持虎踞政務軍防……”
“閆家長子,亦是本期秀才,居於其叔之後,榜二之位,關州這一次科考選材之所以會提前這麼多,是因酷冬寒災之故,英王急需擢選一眾實幹之人,閆家長子此時領了王府差事在外公幹。”
“再說閆家那個二小子,村中喚以小二的,天生力大,尋常男子難以匹敵,殺過人,見過血,絕非一般孩童!村中多贊其聰慧,且看今日言行,便是有人教導,能這般條理與我等面述,神態輕鬆,很似平常,此子,不簡單哪!”
“我還聽說,村中孩童不分男女皆入童子軍,這閆小二便是他們的領頭之人,甚得信服,言聽計從。”
“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