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她發睏。
好容易等這位京官講完,閆玉趕緊抬起小腦袋,身子往一側稍歪了歪,找了一個視線絕佳的角度。
和堂上三王悠哉之態截然相反。
兩府官員神色緊繃,目如火點,灼灼對視,彷彿有火星子在彼此中間的丈許之地亂竄。
嘿!
閆玉一下就精神起來。
是了,這等場面,王爺之尊怎會親身下場,自是坐在堂上壓陣,任由底下人交鋒。
“樂山府山多地少,出產不豐,又兼山匪橫行,藏匿縱橫,難以清除,這才有今日樂山府之亂象,我西州願傾一府之力,清剿樂山府境內所有亂匪,勸山民盡數歸鄉,重立民籍,再耕農桑,三年之內,不,兩年,必還樂山百姓一片安居之地。”
閆玉就見關州這一側有人站起。
是永寧知府龐大人。
“樂山匪患為禍,擄民劫財,這錢財用在何處暫且不論,擄走之鄉民,只有極少數落草為寇,其餘人等皆被販賣至私礦,食不果腹,目不見天,挖礦至死!”
龐大人義正詞嚴:“西州近來多出那兩座礦山,便堆積著累累白骨,未知其中有多少樂山之民,那私礦,就立於西州境內,本官倒不曉得,究竟是何等障眼之法,才令西州諸位同僚始終不覺,諸位轄下尚無力管治,疏漏至此,何敢放言還樂山百姓安居!”
“而我關州則不同,關州軍大勝北戎,從此邊亂休止,得勝之師,士氣如虹,進山剿匪,事半功倍。”
“西州尚有西戎在側,強敵側臥,抽調大軍來樂山掃山?呵,西州邊民能安枕否?”
嘶!
閆玉眼裡冒光。
沒想到龐小胖他爹這麼給力。
好一張利口!
往前十數年,關州積弱,屢被北戎禍害,自是和西州不能比,可一朝得勝,打了個漂亮的翻身仗。
縱你西州如何,我關州得勝一句便勝千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