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抬頭,人已轉身回屋了。
“那是……”
“穆老師,可能剛到咱關州不適應,睡不著出來站站。”閆玉隨口說道。
“哦哦,對。”閆老二想起來了。
要是沒有旁的事,那他閨女這請老師的事就是他家的頭等大事,咋可能忘了。
可這不是太忙亂了麼,事都趕在這一個節骨眼上,就沒照顧到。
“哎呀閨女,我剛剛行禮好像錯了,你這位老師,品級比你師公還高。”閆老二有些懊悔,主要是怕給閨女老師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位女官大人行的是平輩禮,他也糊里糊塗回了一個。
“天黑,穆老師沒準看不清。”閆玉如此安慰道。
“那啥,等天亮的,我好好給這位女官大人見個禮。”閆老二自己找補道。
“快進來吧爹,你看容嬤嬤,熱水都給你端來了,趕緊進屋洗洗。”閆玉拉著她爹就走。
“咋去你屋?你娘睡下啦?”閆老二磨磨蹭蹭的不願走。
“我滴個爹啊,過來吧你。”閆玉稍一用力,就將人帶進了門。
……
閆玉別提多殷勤了,服侍她爹週週到到。
“爹,你別動,我給你捏捏腳。”
“爹,用這個擦,這個布巾軟和。”
“爹,你坐炕頭,這邊熱乎。”
“爹,喝個蜂蜜水,潤潤喉。”
閆老二心裡那點小不甘,全都被自家閨女這一套溜鬚拍馬熨得平平的。
“坐下吧,別忙活了。”
“誒!”閆玉從善如流。
搬了炕桌放到二人中間,兩個小胖拳頭拄著小胖臉,雙眼亮晶晶的看著她爹。
燈芯微晃,小人的長睫毛也好似隨著抖動,清澈的眼底,一邊寫著期待,一邊寫著八卦。
閆老二輕咳一聲,正欲開啟話匣子。
就見炕邊上的窗戶撲稜稜作響,一個影子倒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