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知府心道難怪這次王爺特意叮囑,考試過後便將正卷與草稿一同送到他那。
別說王爺好奇,連他也好奇的不行。
到底是寫了什麼?
比之上次作答如何?
……
“哈哈哈哈!”桌案後面傳來英王疏朗的笑聲:“這個閆懷安,可太有趣了!”
“你看看,你看看,這都是他的草稿,別人就一張兩張,他竟有十張!
聽龐知府所言,要不是覺得時間不夠用了,他還能再寫。
他怎麼這麼多話?
呃,偏偏還都說的不錯,雖直白了些,倒是言之有物,不似其他書生,空泛的很。”
王德善一邊整理其他試卷,一邊笑道:“這個閆二啊,就是話多,嘴巴停不下來,人也愛操心,家裡頭村裡頭,沒有他不管的事,村裡頭大事小情也都愛上他家去問,一來二去的,算是小安村裡見世面多的,和他說什麼,都能聊上幾句……
就是讀書不太成,被他兄長硬壓著學了十餘年才有今日。”
英王詫異道:“學了十餘年?”他又看了看面前的草稿,道:“那還真不是塊讀書的材料。”
“可不,要不是您這次想取實幹之材,這閆二都考不到院試,能過府試就不錯了。”王德善細聲細氣道。
“王德善,你說伱也不是邀名之人,怎還大公無私起來啦?這閆懷安的文章,樸實無華,本王問什麼,他就答什麼,見過的聽過的自己琢磨想的……不管能不能成,他確實是努力在想怎麼能讓關州的百姓順利度過此次寒災,其心……誠摯。”
王德善“哎呦”一聲。
“還是王爺您慧眼識人,老奴一開始看這閆二啊,就覺得和那些想和老奴攀關係的老鄉不一樣,怪道呢,還是王爺您學問高深,會形容,可不是麼,一家子都誠心,實在,真摯……小二更是……”
“本王再好好看看。”英王就是故意打斷他,這個王德善,總是變著法的誇他幹孫,實在可恨。
“冬日也可伐木,當選身強力健之人……”
“可去海中捕魚,海水不會上凍,冬日捕魚雖不易,可也是一個法子……”
“建造暖房,冬日種菜?這……成本太高了吧?咦?竟能種蘑菇?王德善,你可曾聽說有人種過蘑菇?”
王德善小聲道:“老奴倒是知曉閆家專門闢了一間屋子在試種,就是不知成沒成。”
“既然敢寫,應該是有幾分把握,不過蘑菇雖比菜蔬略貴,可若是以暖房栽種……”英王搖搖頭。
不划算。
“嚯,還是要去北戎,就惦記人家的牛羊……嗯,還分析的頭頭是道,說北戎更難熬酷寒,凍死凍傷者更多,缺醫少藥,身弱者很難挺過,多亡於此次寒冬,牛羊防護不及也多有被凍死……瞧瞧這寫的,好像他親見似的。”
英王繼續從滿紙“慷慨激昂”的白話中找尋有用的建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