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染布的事她們曉得,院子當中就晾著她染好的布,兩姐妹還好奇的走近了去看,她們今日來的早,那布凍得硬邦邦、皺巴巴,可還是能看出來這布大概是染成了的,她們也說不好,就覺得和鋪子裡賣的藍布顏色差不多,小二染的可能還要再深一些。
在她們想來,那染布的材料定不普通,可她們剛剛聽到了什麼?
落葉?菜乾?
“那些留著燒火的樹葉真的能染布?”閆千初幫戚家兩姐妹問出了她們的疑問。
“都泡出色了,該是能染,不過可能顏色要淺一些,不太適合冬天穿。”閆玉是覺得大伯和師公還有她爹,都該有身黑衣裳,出入衙門嘛,得穿的莊重一些,她不會染布也就算了,既然能自己染,她希望家裡人都能穿上她染出來的布料所做的衣裳。
尤其是像大伯、大哥還有她大姐這種衣服架子。
人長得好看,穿舊衣就已經很出色了,但是新做的衣裳一上身,好傢伙,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語,大變樣!
由此更加激發出閆玉想要染出更多顏色的熱情!
好看的人,就該打扮起來啊!
看看她大姐,只坐在那裡就跟一幅畫似的,太養眼了!
該說不說的,她爹也長得還成,這人一年輕,顯得有點小帥了,她娘現在才二十幾呢,還有她未出生的妹妹,小崽崽更是不能灰突突的,得穿的朝氣一些,下一批淺色,閆玉正是為她家二寶準備的。
她這個話題提的好,正對田夫人的心思。
一老一小開始討論起來。
閆玉:“要是黑色的能染成,也給我師公做一身。”
“他不用,他穿官服的時候多,平日裡那幾身儘夠了。”田夫人不假思索的說道。
“你下回要是真能染出淺顏色的布,咱就給家裡頭的春衣都做出來,這回咱時間夠,不用趕工,慢慢做。”她瞧了瞧屋裡的丫頭,又道:“多餘的尺頭還能裁出幾個帕子,到時候伱們自己畫花樣繡上。”
幾個丫頭的帕子都有些舊了,也該換換。
閆玉也期待起來。
她現在已經習慣身上揣個帕子,別說,自己常用的東西,上面有個花啊草啊,確實賞心悅目。
兩人又說起家裡這些人都該添置些什麼,偶爾千初也跟著說了幾句,戚家兩姐妹開始還聽著,後來忍不住也開了口……一屋子老小就著還沒影的布討論的很是開心。
一邊說著,一邊剪著紅紙,兩不耽誤,還因為人興奮著,剪刀也使得飛快,不多一會,手邊就多了好幾張窗花。
田夫人給她們改了改樣子。
一個剪福到臨門,一個剪連年有餘,一個剪五穀豐登,她自己剪貴花祥鳥。
以上這些閆玉都不行。
不是剪不了,照著也能剪,就是剪得慢,她剪得又是另一樣——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