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夫人請了梳頭娘子來為她們盤發上妝。
她自己只插了一把銀梳子,十分樸素。
千初頭上插了兩朵海棠絨花,又用兩串小珠鏈巧妙纏繞,米粒大不規則的小珍珠簇擁著絨花,在耳畔垂下,與銀海棠的耳飾,很是相稱。
閆玉最簡單,只用紅繩紮起來。
梳頭娘子還兼著上妝。
她端詳了兩姐妹一陣,手上的胭脂怎麼也抹不上去。
這一對姐妹,膚白唇紅,臉蛋微微泛著粉,大的長得像仙女似的,小的像仙女小時候還沒長開……
田夫人看出她的為難:“勞煩娘子了。”說著話遞過去兩串銅板。
梳頭娘子收了銅板,笑容愈發真誠:“哎呦,您家的閨女長得可真俊哪!我這粉啊胭脂啊都不知道該往哪處抹,抹了反而減顏色,這才是真真的天生麗質啊!”
“姑娘家家的,可不經誇,讓你天不亮就跑來,還沒吃飯吧,早上新磨的豆漿,要是不嫌就帶回去些。”田夫人說道。
梳頭娘子推拒了兩回,便喜滋滋的拎著小桶回去了,說晚些時候再將小桶送回來。
“奶奶,咱多會走啊?”閆玉急不可耐。
她一直盼著今天呢。
以前,像是這類宴會不是有節目就是有事故,總之,有熱鬧可看。
閆玉想親身驗證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
田夫人看看天色,說道:“現在就走吧,路上慢一些,走到王府時間也差不多了。”
“你師公官職七品,咱們是要早去的,不好落在其他官眷後頭。”
世子妃廣撒請帖,也是有門檻的。
七品就是分界線,沒有八品九品的同行襯托,田夫人一行就是此次宴會品級最低的官眷。
是以才起了這麼一個大早,收拾妥當時辰也就差不多了。
至於賞梅宴的正宴,按例是在午時開席。
若是夜宴,會提前告知,也會落筆在請帖之上。
今日這種場合,便是不富裕的人家,也會僱頂轎子,或是租輛馬車充充門面。
閆家是沒有這個自覺,田夫人是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