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老二:“你大伯還說,這等刁民,和他們一板一眼的講道理,是講不通的,他們會哭會鬧捨得下臉面,慣會煽動他人以弱凌強,先找個由頭打一通殺威棒,就能老實不少。”
閆老二往門外指了指:“你想想那劉婆子,多利了一張嘴,就得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立下狠手,不然等人緩過勁來,知道你師公是個官,可能會咬得更狠……
當然,伱大伯也說了,咱們這個官司不至於到那一步,讓劉家簽下認罪書,讓街坊鄰居都證明當日聽到那劉婆子惡言傷人,主要是防著日後有人搞事,往你師公身上潑髒水。”
閆玉滿眼欽佩:“我大伯都想那麼遠去啦?”
“那可不,說不準你師公哪日就能高升,可不能留下把柄,所以那第二份訴狀不是當堂就撤回了麼,那就是念給外面的百姓聽的。
那五兩銀,劉家死不認賬,咱們也沒有證據,除非再用刑,可再打下去,要是還不認,不知內情的人就會覺得咱是屈打成招。
咱們輕輕放過去,可衙門外頭聽熱鬧的人不會,他們知道劉家得了這樣一筆銀子,除非劉家不花,只要有大的開銷,就會讓人想起這五兩銀。”
閆玉瞬間想到許多:“不花大錢,哪怕像平時一樣,也會被對號入座,公堂上要講證據,可老百姓不需要,劉家是啥樣的人,我奶奶是啥樣的人,大家心裡都明鏡似的。”
“還記得你大伯的訴狀上咋寫這銀子的不?”閆老二問道。
“記得,說是劉家索銀五兩……乃為借貸。”閆玉慢慢睜大眼睛。
閆老二嘿嘿笑道:“最妙的就是這兩個字,你琢磨琢磨。”
閆玉眼睛亮晶晶的:
“我奶奶沒錢,才會去借。
所以家裡是真窮啊!砸壞了劉家賠不起,只能用修的,哈哈哈!”
“還有你師公欠了好幾位大人的銀子,方大人也是其中之一,換了是你,欠你錢的人家被騙了錢,你什麼心情?”
閆玉:我什麼心情?
想揍人的心情!!
……
雪一下來就沒完沒了。
連著兩天,劉家死了兩隻雞。
劉娘子一邊哭一邊用臨時的火灶燒水燙雞毛……
劉婆子一邊罵她“哭喪啊你男人還沒死呢”,一邊陰沉著臉向田家張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