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要揹著所有人前行,身難重負,而是要做引領之人,讓人看到方向,希望……”
閆玉每每回想大伯教導之言,只覺字字千鈞,振聾發聵。
“我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除了戚家三位叔伯,我比村裡的叔伯們力氣都大,更重要的是,我的芯子。”她指著自己的頭,一字一句道:“是一個接受過現代教育的成年人。”
“娘,如果連我都不敢於去嘗試做些什麼,那誰還能呢?”
“天災很可怕,但只要找到合適的方法,便能將損失降到最低。
而人禍,並不是無解的難題。
我不會行兵打仗,但總有人會吧,我就是想先將前期的準備工作做足,摸一摸北戎的底,打探打探他們的虛實,等真要用上的一天,不至於兩眼一抹黑。
嘿嘿,先知己知彼一下下嘛,至於牛羊……那啥,娘,你真不饞嗎?”閆玉笑得諂媚,搖晃著李雪梅的胳膊。
李雪梅心裡酸痠麻麻的。
驕傲自豪有之,聽到最後,無奈失笑有之。
這個孩子,真是……長大了!
……
夜已深沉。
苟住站立起來,用狗頭拱著閆玉的腦袋。
後者一骨碌爬起來,先狠狠擼了一把狗頭,然後將早就準備好的油燈點起來。
輕輕喚道:“娘,娘,我出去啦。”
李雪梅不敢睡沉,那邊狗子一有動靜她就醒了。
油燈被點亮,昏黃的暖光暈染開來。
閆玉正在往身上套棉衣,一邊套一邊說:“娘你繼續睡吧,爹雖然不在,還有容嬤嬤呢,最多一個小時我就回來了。”
李雪梅摸向衣服的手頓住。
想要起身跟著一起去的話變成了:“好。”
閨女已經大了,像羽翼漸豐的雛鷹,需要自己振翅於空,經歷風雨。
閆玉出了門,寒風不客氣的往脖子裡鑽,她縮了縮脖子,將圍巾裹得更嚴實些,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後院走去。
苟住自己跑去叼住爬犁上的繩子,拉扯著跟在後面。
雪終於停了,留下一地起伏不平的積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