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王公公走了。」婦人恭聲道。
「嗯,可說了別的沒有?」英王妃問道。
「沒有,只說了賞銀這一樁事。」她不著痕跡的往身旁站立的藍衣婦人身上瞄了一眼,對方似有知覺,餘光掃來,她隱晦了搖了搖頭。
「王爺怕是知道了……」
英王妃眯起眼來,聲音帶了幾分薄怒:「你們膽子倒是大,打著王府的旗號給人開條子,萬幸人都死了沒有留下什麼把柄,不然這件事傳出去,置王府於何地?本王妃又何以自處?」
藍衣婦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王妃,他也是被人矇騙了啊!誰能想到北戎那麼膽大包天敢來府城,那些人長得似關內人,說話也聽不出……
谷豐出了疫病,那些人想繞路從虎踞走,我家那口子想著,也在情在理,往年這樣的事也不是沒有,從虎踞走的,從鳳鳴走的,都沒出過事,誰想到……
他是個湖塗的,只想著能為王妃分憂,看人家出手闊綽就晃暈了頭,拿回了銀子還沾沾自喜來著,說總算賬上能鬆快一些……嗚嗚……」婦人將哭聲努力嚥下,恭恭敬敬拜了三拜:「王妃,我們夫婦辦事不力,認打認罰,只求您萬萬保重身體,莫氣壞了身子啊!」
之前的嗚咽之聲彷彿只是錯覺,滿室空寂。
「你也曾是我身邊的人,當知曉我的
規矩,再一再二不可再三。」英王妃的聲音很冷:「下去吧,告訴你男人,箱子找不到,別再來見我。」
【鑑於大環境如此,
藍衣婦人哆嗦了一下,後退著出了屋子。
到了外面方覺背後全都溼透了,一陣風來,透骨的涼。
……
「老師,大石橋離小安村很近,不如就在咱們村子裡找人,將糧食運回來,省得回虎踞找人再回來,一來一回,耽誤功夫。」
田大老爺:「也可。」
馬車終於駛出永寧城,所有知曉田大人離開的官員均鬆了口氣。
直接找上衙門,下衙就去私宅,這兩日他們被田大人堵的無法,不得不「康慨解囊」。
一個官若連臉面都不顧了,當真可怕至極!
田大老爺這兩日心力交瘁,進了閆家便沉沉睡去,直至腹中飢腸轆轆,才睜開眼,已然是第二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