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一過,他們便不約而同的走出家門,聚在一處。
閆向恆來的早了,靠在大石頭邊上已經有一陣。
見他在此,羅村長快走了兩步,問道:“恆兒哥,可是有事?”
“村長爺爺,是有些事。”閆向恆組織語言將幾件事都說了說。
還不等羅村長說話,在旁邊聽的真切的老宋頭就咋呼起來。
“那可得早早買糧回來囤著,到啥時候,銀子花沒了可以再賺,沒糧那可是要命啊!”
羅村長也跟著點頭:“這是要緊事,回頭得打聽打聽周遭的鎮子怎麼走,咱組織人分開去買。”
這就是老成持重之言。
想的周到。
村子裡這麼多戶人家,便是每家只買幾斤,湊一湊也不老少,虎踞現在這種情況,永寧他們又進不去,只能從各個鎮上的糧鋪買。
這麼一大筆生意,鎮上的糧鋪未必能吃得下,說不準還得坐地起價,不如分開買,沒那麼惹眼。
至於閆向恆說的下網和往虎踞送藥的事。
幾位老人倒是沒有想到能結回些藥錢這件事,只是惦記著秀才公,一聽得了八袋子藥,立時就張羅人手,說明天趕早就給送去。
晚飯後,大石頭處亮起了火把。
羅村長將買糧的事說了,叫各家將想買糧的數報給閆向恆,又囑咐大傢伙最近侍候村裡的騾驢精心些。
順便點了幾個最近幹活賣力表現好的典型,和幾家眼瞅著房子就要封頂的人家,著重表揚了一番。
最後才提了提網魚的事。
說的很明白,那是閆家的網子,不能白用,撈到的漁獲也得分些給人家,還加重了語氣道,真會弄這個的來,不會的可別來丟人現眼……
大傢伙累了一天,本該休息,被村長說的買糧的事攪亂了心神,走了困,趁著全村人幾乎都在,人頭攢動,七嘴八舌的議論著。
主要是問別人家準備買多少,再掂量自己家的。
幾個原山民圍在安叔身邊。
“安叔,咱買多少糧?”
雖然現在大家都是一個村子的人,也都預設羅村長還是這個大村子的一村之長,但多年的習慣改不過來,尤其是山村出身的他們,更信任從小看著他們長大的安叔。
安叔是個心裡有成算的,除了殺山匪他們很積極,其他的事都隨著大流,不出頭不惹事,到了關州更是老老實實任由閆秀才安排他們。
重新落籍的那天,這群生在山裡長在山裡的人不知多激動,恨不能喊上幾嗓子。
但彼時他們還在虎踞城外,只能將這股興奮勁憋了回去。
到了這邊量地分地開荒種菜,一直忙的不停。
山民們將滿腔的歡欣都揮灑在屬於他們的地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