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閆懷文和梁滿山回來的很晚。
“三老爺從谷豐帶回來一批災民。”閆懷文如是說道。
人數有些多,後續的安置工作很繁瑣。
這些人整體狀態非常不好,一個個瘦弱的快要倒下,搖搖晃晃走到虎踞,感覺隨時都會倒下再也站不起來。
梁滿山特別能感同身受。
如果沒有閆秀才這一夥人,他們比這些人還不如。
丟失行李,丟失戶籍,甚至丟了孩子……
與家人走失,有家人在途中亡故……
每一個都是人間慘劇。
眼淚早已流乾,哭都哭不出來,一張嘴聲音嘶啞的像是兩塊石頭在磨擦。
目光呆滯、語無倫次……
可以將所有關乎失神恍惚的詞都用在他們身上。
閆老二問:“會怎麼安置他們?”
“應該會將人打散,分散到各鎮各村。”閆懷文答道。
這些人無法自行蓋房,短期內也開不了荒,得有人幫著他們,重新建立生活。
“會安排到我們附近嗎?”閆老二又問。
梁滿山搖頭道:“不會,我們也才剛剛落腳。”
倒是閆懷文有不同的看法:“未必,咱們這位大老爺心思細膩,與人為善,若是以對災民更有利這一點出發,安置在我們左近,能讓這些人更快脫離悲痛,安定心神。”
閆玉也煞有介事的點頭。
換言之就是他們希望的曙光,讓他們看到美好的未來,來煥發對生活的熱情。
不管怎樣,還是要看田大老爺的心思。
“明日起我與滿山會留在官衙,直至將所有災民登記落籍。”閆懷文道:“梁家那邊只剩老弱婦孺,你幫著看這些。”
“放心吧大哥。”
閆老二對梁滿山道:“咱兩家隔著塊空地面對面,現在院子還沒起來,一抬頭就能看到,滿山,有啥事你讓老爺子別客氣,喊一嗓子,我幾步就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