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至虎踞。
天佑以馬尾做筆暗中相送。
筆輕……
閆懷文有些微惱,不該一時順手落下這二字,反而失了持重。
但既已寫下,只得將其補全。
又鐵畫銀鉤的落下二字——意重。
疏朗的微風拂過紙頁,墨跡一點點乾涸,不再是落墨時的顏色。
一如他的心情,又再次轉變,覺得這般記下,也很——不錯。
將本子收拾妥當,梁滿山急匆匆從城內走來。
“懷文兄,剛剛田大人問及你我二人家中小兒,是否有意進城附學。”
閆懷文詫異的挑眉,問道:“附學?”
“是,就是咱們虎踞的縣學。”梁滿山也沒想到在樂山府他這個童生都沒資格入縣學,到了虎踞,他兒子竟可以先他一步到縣學讀書。
“田大人說,虎踞生員不多,教諭暫時出缺,由他代任,若向恆和豐年有意進學,可來旁聽。
你我二人有暇,也可去縣學轉轉。”
閆懷文了然。
怕是後者才是要緊。
想他們幫著代代課?
“滿山意下如何?”閆懷文問道。
“豐年學識不夠,不過能到縣學見識一番,也是好的。”梁滿山實話實說。
閆懷文倒是有些顧慮。
若來虎踞城讀書,來回奔波太過辛苦,也容易分心。
說不得要在城中租住。
據他了解,田大人是少數朝廷下派關州後留任超過三年的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