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寫的潦草,不但能更快完成登記的工作,還給另行造冊謄抄找了一個完美的藉口。
閆懷文心道:這算什麼,以前他手下的官員糊弄他的法子多了,花樣百出。
……
閆懷文和梁滿山結束了一天的工作。
筆墨紙冊直接帶走。
書吏幹著公家的活,實際上卻沒有俸祿,辦公用品的紙張筆墨都要自備,上官體恤,會給一些補貼,上官不給,他們也有法子自己貼補自己。
對兩人來說,回到隊伍處,不過是將工作地點從城門口換到了草棚裡。
就著閆家的醬菜,吃了一個饅頭,再來上一碗已經放涼的米湯。
梁滿山繼續奮筆疾書,那一筆草書,已然草出了一個新高度,怕是除了他自己,無人知他寫了什麼。
閆懷文被弟弟拉扯到一邊。
他的一雙兒女,弟妹,小侄女,還有天佑,都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閆懷文嘆氣道:“你們急什麼,那地在那又跑不了。”
“大伯,我們特別想去看看,特別想。”閆玉使出撒嬌大法。
“晚些,鄭工房邀了我與滿山赴宴,屆時,幾位書吏都會來,我會找裡書借看一下虎踞城的地籍圖,先確定一下,天佑所說之地,是否歸屬虎踞。”閆懷文耐心說與家人聽。
“裡書是啥?”閆玉問道。
“繪製地籍圖和賦稅冊的書吏。”
“爹,你看明白了嗎?那是虎踞的地嗎?”閆玉急聲問道。
給閆老二問懵了。
“是……吧……”閆老二不確定了。
見閨女的小眼神漸漸不對,忙道:“我是抄近路走的,遇到一條河過不去,沿著河又走了一陣,看到一座橋,橋下兩邊都有石碑,一個寫虎踞,一個寫谷豐。”
閆懷文道:“那應是虎踞與谷豐兩城交界之地。”
“是啊,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橋這邊不就是咱虎踞的地嘛。”
“還是想去親眼看看。”閆玉眨巴眨巴眼睛,可憐巴巴的喊了聲:“大伯!”
閆懷文暗歎一聲,真拿這丫頭沒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