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湧上頭的熱血還沒有衝昏他的頭腦,他帶著幾個力氣大的,頂替了閆老二,專門為閆懷文回收箭……
梁豐年目光呆滯的看著他爹,拔箭的手上全是鮮血,頭上,臉上,身上,噴濺的血,襯得那張不惜力氣青筋暴露的臉,愈發猙獰。
這是……他爹?
不是所有人都有勇氣衝殺在前,他們守護著他們的爹孃、妻子、兒女……
但不斷有人加入到圍殺的隊伍之中。
也有人忍著害怕,將受傷的人或背或抬搬運回來。
半大的孩子也有衝出去的,越來越多的孩子出現,他們跟隨大人的腳步,靈活穿梭,將掉落在地上的竹箭揀起來,聚攏在一處。
等積攢的多了,巴巴的送去給有名號的童子軍。
每次送竹箭,他們要繞一個好大的圈子,也不敢靠得太近,放在離那個叫閆小二的童子軍頭頭不算太遠的地上。
閆小二會安排人過去拿箭分箭。
偶爾會指定他們送去兩側的某個位置。
被指揮的孩子高興的很,更賣力的來回奔跑,揀箭送箭,樂此不疲。
所有人似乎都變得不一樣了。
害怕的情緒在一點點遠離。
閆老二這邊體現的尤其明顯。
他就是那半個神射。
之所以說是半個,是誰也無法預料他神奇的箭,下一次會紮在哪裡。
是自己人的木板,馬尾巴,又或是敵人的各個部分。
包括但不限於擦著脖子過去流血不止……
四肢全中偏射不著中庭……
箭箭扎腿直接跪了……
閆老二自己累得夠嗆。
他得插著包圍圈的空射箭。
不是戚大不願意舉他高高,而是他很有自知之明。
居高臨下的射箭……
只適合箭術能正常發揮的人。
至於他,就算了吧,給他更好的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