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懷文大為吃驚!
今日日頭從西邊出來的不成?
他家天佑,竟主動找他求貼練字!
閆懷文鄭重的應下了。
看著二弟遠去的背影,他神情肅穆,喚來兒子,讓他打水擺桌。
自己親自洗筆研磨,工工整整的將珍藏不捨得用的白桑皮紙鋪好。
閆向恆看他爹這一副鄭重其事的架勢,還以為是妙手偶得,要寫下什麼了不得的文章。
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就只見他爹一絲不苟的將紙反覆摺疊。
待疊好後,重新展開,便是大小均勻方正的字格。
閆向恆眼睛都要瞪出來了。
竟是要寫字帖?!
用白桑皮紙?
可能在富裕人家,這紙實算不得什麼,可在他們家,尋常都用是最最便宜的竹紙和麻紙。
這一刀紙他記得清楚,是鎮上一富戶家的孩子入學院拜蒙師時送上的拜師禮。
閆懷文醞釀半晌,決定寫他第二拿手的臺閣體。
至於他最擅長的行書,被棄之不用。
他還是心念著天佑能走上仕途,臺閣體雖無特色,但用之廣泛,若能在練字一道下苦功,便是日後做個謄抄的吏員也不錯。
定下主意,閆懷文下筆如有神助。
他這一生,怕是寫的最多的就是這臺閣體。
往來公文、奏章、行令……皆用此書。
待寫成,細細端詳,暗自點頭。
不錯,功力不減當年。
閆向恆見之心喜。
這一副字帖,深得臺閣體之精要。
即:秀潤華美,正雅圓融!
他誠心請求:“爹,您這副字帖給我可好?兒定勤加練習,不負此貼。”
閆懷文看了他一眼,想著既然兒子想要,再寫一副便是。
但這副不行,這是天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