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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覺從虛無中誕生。
“......我這是在哪兒?”
我撓了撓頭,環顧四周。
這裡是一片殘垣斷瓦,破碎的街道上看不到哪怕是一小片完整的建築。
死去的城市在悲鳴,在哭泣,在彷徨。
不,不對。
我皺著眉頭,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這片城雖然在哭,但哭聲中是欣喜,是一種苦盡甘來的歡欣。
這矛盾的情感交織在這座城的每一處,讓我隱隱感到些許不祥。
這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我又為何出現在這裡?
“先生。又見面了。”熟悉的聲音傳來,我扭頭看去——
是醫生。
醫生此時狼狽不堪,一身黑衣盡染風塵,泥濘不堪,臉上的鳥嘴面具甚至折了一角。
手上拄著一截木頭,看來是木頭手杖的替代品。
“你好。”我看著他從一處廢墟里鑽出。“我們這是在哪?”
“我們應該是在夢裡——它們把這裡叫源獄。”醫生道。“似乎是睡覺做夢時可能意識進入其中——但如果出不去的話,就只能一直呆在這裡了。”
“在夢裡?”我恍然大悟。的確,我回憶不起來進入這裡之前的事情——這似乎是夢的特質之一,我在電視裡為數不多看過的電影裡是這麼說的。
“源獄——還是叫夢吧,聽起來正常一些——夢裡的世界是很大的。我們現在所處的地方,似乎叫荒原。”醫生繼續道。
也叫荒原?
還是說醫生搞錯了些什麼?
“我從那邊逃過來的。”醫生指了指他身後的方向。“那邊太混亂了,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群穿著奇怪衣服的機器人在圍攻一切活著的生物。當然除了它們自己。”
“衣服顏色是不是黃紅色的?”我想到了之前在小電音寺大殿螢幕裡看到的僧人形象。
“對。你見過?”醫生回想起來還心有餘悸:“它們大多很強壯,有的手中還拎著巨大的棍棒,一砸一片。哦對了,和它們戰鬥的似乎是一些植物。其他生物要麼我沒看到,要麼都跑開了,不想和它們打。”
“植物?”
荒原之所以叫荒原,其中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植物稀少。當然,嚴格來說,荒原上無論什麼事物都挺稀少的,也就一望無際的荒土和成群掃過的寒冷比較常見。
但我不是很關心那邊發生的戰鬥:“我們怎樣才能離開這裡?”
“我不知道。”醫生搖了搖頭:“不過偃師應該知道。偃師也是一群機器人,不過不像那些穿衣服的那樣暴力。源獄這個名稱也是它們告訴我的。”
“那它們在哪?”
醫生指了指身後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