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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帳篷裡醒來。
有些冷,帳篷裡遊離著兩三隻冷冷散散的寒冷,它們似乎有氣無力的,時不時抽搐幾下。
我坐起身,發現是帳篷有了些許破損。帳篷發出低低的吃痛聲,傷口處漏進幾滴血紅的雨水,偶爾還有外頭的寒冷朝裡面瞥上一眼。
看來是下雨了。
打了個哈欠,我出了帳篷,悚然一驚。
只見外面滂沱大雨,雨幕連絲成片,天地一片血紅。但自己帳篷附件卻沒有雨水墜下——
我抬起頭,一片黑影為我和我的帳篷擋住了雨。我眯起眼仔細看了看,這原來是一個巨型生物——黑影的四角生著比我整個身子還高的腿。
那腿毛茸茸的,看上去令人很有安全感。
“你醒啦。”沉悶的聲音從頭頂響起。“貧僧恰好路過此地,觀施主房舍——有些殘損,正值風雨大作,貧僧便自作主張......希望施主不要見怪。”
“呃......多謝。”我向它(?)道謝。
是佛門的?
可是......不是說佛門大多都是機械造物麼?
我收拾了一下被風吹得東倒西歪的帳篷,坐在沒有被積水佔領的相對乾淨地面上,等待著雨停。
“我能感受到,”頭頂再次傳來話語聲。“你剛才做了個夢,對吧?”
“夢?”我眨了眨眼,開始回憶:“好像確實做了一個夢......夢見了......車......人......死亡......”
夢中的事物最難捉摸,我只能記得夢中一些模糊的畫面。
“車?”那聲音發出奇怪的聲音:“呼嚕呼嚕,施主莫不是入了源獄?”
旋即又道:“哦不,若真是如此,施主應當記得很清晰才對。”
我聽到源獄,來了精神:“大師,源獄是什麼?”
“貧僧法號了羊。”那聲音答道:“源獄是聖城的虛影,是真實的過去,是夢境的世界,是戰爭的殘骸。施主知道‘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