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田這麼一喝,俞念也把春桃往身後拽了拽。
按理說忍冬閣這邊是戒備森嚴的,不應該有尋常人進的來,而且有桑田在,俞念並不是十分擔心的。
書房的門沒有拴住,隱隱被推開了一道縫隙。
桑田舉著雁翎刀,穩步向門口逼近。
忽然,門被推開了一條小縫,一隻鮮血淋漓的手伏在門板上,染紅了雪白的窗紙,有血滴順著門板滑落下來。
“!”
春桃最怕這種場面,抓著俞唸的手都緊了幾分,小聲在俞念耳邊嘀咕。
“小姐這不會是鬼吧……”
俞念拍拍她有些發涼的手背,示意她別怕。
說話間,桑田已經一個箭步衝到了門前,正要動作的時候,門被推開了。
一個戴著黑色兜帽的男子,卷著濃重的血腥味推門而入。
看清男人的臉,桑田一頓,立刻收刀入鞘。
俞念歪頭一看,兜帽下慘白的那張臉,竟然是剛剛她在心裡吐槽的淳于寒的“獨寵”。
“海晏,你怎麼在這兒,你不是陪著大人去秋獮圍場了嗎?”
桑田趕忙扶住氣息虛浮的海晏,海晏的身手在她之上,能讓他受這麼重的傷,可見是遇到了勁敵。
“大人遇刺,快通知滄海去支援大人……”
海晏的手臂和背部都受了嚴重的刀傷,一路騎馬顛簸,已經是強弩之末。
淳于寒遇刺了!
俞唸的心像是被人勒住了一般,海晏都傷成這樣,那淳于寒呢……
心裡七上八下,俞念穩住心神,現在不能自亂了陣腳。
“先讓他躺到小榻上來,春桃你讓侍衛去東廠給滄海送信,就說我有急事找他。”
俞念邊說,邊把榻上的矮桌挪掉,讓海晏趕緊躺下來,好叫桑田給他止血包紮。
桑田去取藥箱,俞念給海晏倒了杯水,讓他先服下固本培元的藥丸。
等海晏喘勻了氣,才開口問道。
“淳于寒怎麼樣,他人在哪兒?”
“我和大人外出時遭到了……刺客伏擊……大人也受了傷……”
海晏的氣息微弱,說話斷斷續續,但俞念直覺告訴她,海晏沒有跟她說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