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夫人本來就對心存怨氣,選擇後者的面,會大一些。
“妾身雖然沒有看到那行兇之人,但妾身能感覺到,那力道,像是女子所為。”
果然,陸白氏緩緩開口,雖然沒有指名道姓,但意味很明顯是指向了俞念。
這話一出,春桃的眉心一跳,但俞念卻非常的淡然。
“陸夫人受了驚嚇,頭腦也不清不楚了,我和春桃都是親眼所見,那刺客身形是個男人,陸夫人這話未免也太叫人寒心了,要不是我和春桃及時趕到,那刺客還不一定要把夫人打成什麼樣呢!
你說這房間裡明珠妹妹發病昏睡著,我的丫鬟膽子就芝麻綠豆大點,哪敢做這毆打內命婦的事情,也就剩我這個傷了腿的了,陸夫人你瞧我像不像打你的那個人?”
俞念一番話滴水不漏,反而將陸夫人說成了不識好人心的。
而且人家是兩雙眼睛都看見了,說出來的話可比陸白氏有理多了。
“呵呵,俞五小姐人美心善,當然不像。”
這種情況下,陸白氏還能再說些什麼,再說下去就該往她身上安誣陷的罪名了,只能賠笑兩聲,打掉牙往肚子裡咽了。
不過俞念越是這樣說,陸白氏越是堅定了內心的想法,這個牙尖嘴利的臭丫頭,才不會那麼好心地救她。
“既然如此,那便叫大理寺的人過來勘察一下現場,看看有沒有什麼蛛絲馬跡,陸夫人看起來傷得不輕,可要順便和陸尚書回府去,好生將養些日子?”
俞丞相根本不在意陸夫人如何,聽著這裡面沒有俞念什麼事兒了,便很是公事公辦的開口。
“也好,多謝俞丞相好意。”
就算俞丞相不說,陸夫人自己也在這待不住了,這才來一天,不但捱了俞唸的一巴掌,自己半條命都險些扔在這。
在這養傷,恐怕她的傷永遠也養不好了,先回府去從長計議才是上策。
陸尚書也沒多說什麼,便帶著陸夫人離開了。從頭到尾,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沒有施捨給自己的這個庶出的女兒。
同樣是親骨肉,俞念聽說陸白氏的一雙兒女花錢如流水,身為庶女的陸明珠卻被棄之如敝屣,即使身患重病,也是不聞不問。
這個世界裡對人出身的等級固化,已然深入骨髓,但這次還是重新整理了俞唸的三觀。
如果俞念今日不來,陸白氏就是失手打死了陸明珠,都不會有人干預的。
思及至此,俞念有片刻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