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包廂,顧彥深的手就像鉗子一樣緊緊的勒住了葉琳的手,一言不發的大步朝外走。他今天帶人過來介紹給白敬軒和陸少時,本意也是能讓葉琳得到自己好友的尊重,畢竟從他們結婚到現在為止,家裡的親人就沒有給過葉琳好臉色,這是自己作為丈夫的失職。
言語上的安慰是如此的蒼白無力,顧彥深瞭解葉琳,她和自己一樣,本質上就是不屑於熱臉貼冷屁股的那類人,所以才要先從朋友上下手做工作。
可葉琳在白敬軒和陸少時面前表現的太好,自己卻莫名其妙的感到煩躁,這股無名業火燒的他近乎失態,顧彥深只能趁機出來冷靜冷靜。
葉琳也察覺到他的情緒不對,仔仔細細的回憶剛才自己在包廂中的行為舉止,自覺並沒有不合適的地方,就鼓起勇氣開口道:“彥深!”顧彥深的腳步戛然而止,葉琳微微皺眉,走到他面前,仰頭問道:“你怎麼了?”
會所牆壁上暗紅色的裝飾紋路在壁燈的映照下呈現出一種細膩奢華的絲絨質感,顧彥深英挺深邃的輪廓一半以上都隱匿在黑暗之中,四周因為隔音效能良好,兩人彼此之間呼吸可聞。
他的目光忽明忽滅,突然伸手攫住了葉琳,以不容拒絕姿態用力的擁她入懷。
葉琳小小的吃了一驚,回過神來之後,手卻慢慢的順著他的後背輕輕的撫了撫,然後小小聲的靠著他的胸膛喃喃的說道:“彥深,你知道嗎,今天我很開心,你的心意我都懂的。”
葉琳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突然鬆了下來,頭頂感覺到他撥出的熱氣,微啞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葉琳,其實感情這種事會上癮,就好像我最初的時候,只要得到你的人以為就會滿足,後來得到你的人,又覬覦你的心,而現在我得到你的心了,還是不快樂,因為我只想讓你只看著我一個人,葉琳,這種想法是不是很荒謬?”
“我愛你。”葉琳突然掙扎出來,捧住他的臉,閉上眼睛用力的吻了上去。
時間在這一刻靜止,這是一個不帶任何情慾的吻,卻成功的讓彼此都溼了眼眶。
“我也愛你。”顧彥深原本憋屈異常的情緒如同水汽蒸發一般消失的無影無蹤,只餘下無盡的甜蜜和輕鬆。
“鼓起勇氣愛一個人有多麼可貴,不被回應就有多麼痛徹心扉,彥深,正因為我經歷過,所以遇到你才是我三生有幸。”
葉琳抓著他外套的手輕輕的戰慄著,想到從前那段暗無天日的歲月,心酸又慶幸。
“他們兩個人躲在那裡到底要膩歪到什麼時候?”白敬軒和陸少時在轉角處攔下了好幾個要從這邊經過的侍者,為了給他們製造獨處空間也是煞費苦心。
“都是你害的!要是大嫂哄不好,你可有苦頭吃了。”陸少時施施然點了根菸,拍了拍他的肩膀:“罪魁禍首等在這裡吧,我先去車裡待著。”
白敬軒:……
還好顧彥深和葉琳還知道這裡不是個互訴衷腸的好場合,沒過多久就雙雙走了出來,白敬軒一時來不及躲避,只能後退了兩步,轉過身裝模作樣的捂著眼道:“我什麼都沒看到。”
顧彥深雖然還是面無表情,聲音聽上去卻十分饜足:“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走?”
三個人一前一後出了會所大門,經理還特意出來送:“顧少,顧夫人,這次招待不周,望您海涵,下次再過來一定提前知會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