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秋岱將兩人的馬繩系在後方,再走回廟前時,蕭長翎已經生好了火。
橙黃色的火光打在兩人的面龐上,弱化了面龐的邊緣線,將渾身的利氣照散不少。
蕭長翎的眸裡倒映著火光,本是暖意,卻帶著些冰冷,“師兄,你說,七王究竟是何人。”
“想說什麼?”白秋岱一手搭在曲起的腿膝蓋上,另一手往火中不斷加著柴火。
“他能接下我的劍,甚至能偽裝出師父的書信哄騙我二人回去一趟,這究竟是何人能做到的?”
“換種說法,為何他會對我們知根知底。”
將事情串在一起想起來確實有些細思極恐。
蕭長翎眼底一沉,“......會不會是她告訴他的。”
此話入耳,白秋岱當時便否定了這一道想法,“不會的,宋姑娘不會做這種事。”
“與其說不會,倒不如說沒有緣由,她一直在試圖破壞七王所做之事,如果他們二人一早便串通,不至於這樣多此一舉。”
“況且,宋姑娘也並不知你之事,七王與你打起來那回你與宋姑娘還未認識,不是麼?”
蕭長翎捏捏眉心,有些煩躁。
對晏懷霽這個人,他們除了他透露在表面的身份外一無所知,也僅是交過兩次手,還未能摸清底線在何處。
他一直是個十分危險的存在,讓人不得不提防。
“快睡吧,明日還需早些進城打探訊息。”
夜晚,兩人就這樣臨著火,背靠在牆上閉目養神。
白秋岱卻突然像想到什麼,睜開雙眼,開啟了那座雕像的機關,將暗室開啟。
“長翎。”
“怎麼了?”
蕭長翎站起身來,朝著白秋岱的方向走過去,長靴在潮溼的地土上打出噠噠的聲響,迴盪在這座除了他們二人便連鬼都不存在的空蕩寺廟。
“這裝滿了惡臭金財味的暗室,能有什麼東西?”
口中不屑著走進去,還未說完的話音戛然而止。
路中蔓延著血跡,氣味刺鼻血色發黑,就血形狀而言,像是屍體被人拖拽了一般。
朝著暗室深處的黑暗延伸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