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玄凌就知道事情不妙,還想著去找李元明私底下說一說這件事,大不了他就不要這臉面了,求求情好了,沒想到這廝居然敲著鑼打著鼓就來了,一副生怕人不知道這件事的樣子。
鬥了這麼多年,他哪裡不知道他的想法,不過就是想靠著輿論壓力逼他老老實實把道觀交出去罷了。
但這可是他們白雲觀上千年的基業,他哪裡能讓毀在他手上,一時間急得嘴角都上火了。
弟子們也亂了方寸,問道:“師父,我們該怎麼辦啊。”
玄凌深吸一口氣, “還能怎麼辦,你們打賭的時候想什麼了!”
聞言,有人小聲嘟囔道:“是旬師兄要打賭的。”他們可沒有。
不過他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真的能贏,一時間也有些慌亂。
玄凌看著他們,不由搖了搖頭,有些失望,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們想的居然還只是推諉責任,絲毫無團結可言,如何將白雲觀撐起來。
然而,這會兒也不是教訓弟子的時候,聽著鑼鼓聲越來越近,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說:“去備茶,然後立馬找個腿快的去請蘇長老。”
蘇長老,就是那天主持玄門大會的老人家,他是目前玄門中輩分最高,也是最有威望的人,有他在,或許白雲觀還能有半點兒轉圜的機會。
緊接著,他去了正殿上了炷香,面容愁苦道:“祖師爺,弟子不孝,今天只怕保不住白雲觀了。”
說到這裡,他心裡一哽,閉了閉眼,滿臉痛苦,聽到李元明已經在喊他了,這才睜開眼睛,強自鎮定下來,往外走去。
此時,門外已經聚集了一大堆人,除了李元明帶過來的,還有不少吃瓜群眾。
見玄凌他們出來,粥粥小胸膛一挺,牌匾舉得更高了。
然而她現在也還是個小不點兒,就算是舉得再高,也只不過堪堪到大人的腰而已。
玄凌低頭,看著小姑娘,一時間有些頭疼,顯然是早就聽說過粥粥的名號了。
看著上面偌大的“三清觀”,眼皮子又是一跳。
小姑娘年紀小,卻十分厲害,已經吃過虧了,玄凌也不敢大意,笑道:“小姑娘累了吧,世傑,還不把牌匾接過來。”
說著,他給門下弟子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把牌匾拿走,粥粥卻不肯,小手輕輕一握,那個叫世傑的弟子就怎麼也拿不走了。
她眨巴著眼睛,小臉上露出一個笑容來,唇邊浮現出小梨渦來,看起來很討喜,只聽她笑眯眯道:“謝謝玄凌師伯關心,不過不用啦,我們自己來就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