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麼呢。”
應天賜莫名其妙地看著泫然欲泣的小貓朝她走去——不得不說她這個可憐兮兮的表情讓人看得真得很想欺負她——然後把茶几上的保溫壺開啟,把裡面冒著熱氣的液體倒在杯蓋裡,“這個是預防感染的。”
“感染?”黃禮志一時間沒反應過來。
“還有就是……咳咳咳。”應天賜有點尷尬地又是假咳了幾聲,帶著十成空氣地低聲嘀咕了一句。
“什麼?”她側過耳朵去聽。
應天賜眼珠子飄了幾下,最終還是湊到她耳邊說:“避孕。”
黃禮志下巴一掉,頓時感到小臉發燒,一下子抱起雙腿縮成一團,把臉埋進了膝蓋裡。
“我起了個大早煎好的。”應天賜語速飛快,像是心虛又像是釋然,“雖然是特別苦,但是比藥店裡賣的好……主要是不會傷身體。”
「啪~」
很快黃禮志就抬起了頭,先是抿著嘴有氣無力地給了他臉上一巴掌,接著小手攤在他面前,“給我。”
應天賜看著她撅著的嘴和泛著淚花的雙眼有點失神,好半天了才把杯蓋遞給她,看著液體表面升起的白霧飄進她的鼻尖,小貓臉果然又皺成了一團,帶著點M唇形的小嘴裡控制不住地往外蹦詞兒:“哈啊~現在就苦……光是吸了一口氣就感覺苦……”
“可以加點糖麼?”禮志想起什麼似的抬起頭,滿眼希望地看著應天賜,”我記得咖啡廳裡就有砂糖。”
應天賜感覺今天她的每一個眼神都能闖進他的心裡,本來很明確的答案硬是在喉嚨裡轉了好半天才說出口:“不行啊,每一味藥的選擇與否和分量多少都很嚴謹的。”
“嗚。”
黃禮志慘兮兮地嚶嚀一聲,一個長長的深呼吸後將杯蓋裡的藥一口灌進嘴裡,緊緊地閉上眼睛忍受苦味,然後耳朵裡就傳進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一睜眼,一個圓滾滾的球體杵在了她眼前。
“只能含著,不能咬碎。”應天賜從她手裡接過杯蓋,把棒棒糖塞給她,想了一下還是沒說哪裡來的糖,“含太久的話對牙也不好,感覺不苦了就不能吃了啊。”
黃禮志迫不及待地把糖塞進嘴裡,舌頭帶著它在嘴裡滾了一圈兒,似乎想起了什麼,雙頰又染上一抹緋紅,看著他重新把蓋子擰上,“喝那麼多就夠了嗎?”
“夠了,本來就準備了那麼多。”應天賜把蓋好的保溫杯放在她耳邊上下晃了晃,沒有水聲。
“再給我四個。”
“什……哦,好。”
黃禮志兩手在身邊一撐就從沙發上溜了下來,再從他手裡接過了四根棒棒糖,把放在茶几上的練聲計劃拿上,“我走了。”
應天賜點點頭沒說話,看著她往門口走去。
黃禮志把東西都交給右手,伸出左手去抓門把時,腦子裡莫名地冒出一個想法:
「他剛才就是這樣開的門,所以才只露了頭出來麼……可是,我想這個幹嘛」
她轉過身,看到應天賜和她隔了半個身位,抬起頭和他對上眼——
那其中似乎有一些她看不明白,卻不敢去猜的東西。
而這些東西,她不知道是不是也存在她的眼神裡。
“以後再欺負我的話,就真的真的會很用力地打了。”黃禮志垂下眼瞼,從他的眼神裡逃出來,用只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
“……好。”